“宋二祖父,草儿看您也不是个拘泥俗礼小节之人,这便算是算是见过了。”青藤略一福身,看向宋天。
宋天见青藤口齿伶俐,心智奇巧;又见她生的玲珑剔透,不觉笑道:“好伶俐的女娃子,当真叫人喜欢。怎么,这些年皇甫家的运数好到如此,竟全是些好苗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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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弟,你来了就来了,怎么想起来去找这些后生扯闲了?”宋天正说着,就听着令狐老爷子的声音凌空而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在众人耳畔回响。
宋天一听,放声大笑,说道:“大哥,你也忒拘泥了。我许久不见这些后生小辈,来同他们玩闹一下,又有何不可?”
“行了,后生面前,你也不怕笑话。正好你在这,带着孩子们赶紧回来。时候到了。”老爷子不温不火,亦不与宋天说闹。
宋天似小孩子一样,突地泄了气,叹一口气,道:“这便来了。”扬手一挥,残卷在手腕处一绕,把众人一卷,一眨眼,就到了老爷子寿诞的宴席上。满座宾客,无不震惊。
老爷子见着宋天他们现了身形,抚髯从坐上起身,朗声说道:“今日老头子正寿,诸位九州豪杰肯赏脸前来,实在是叫心中感激。此乃其一,其二,便是我这结拜义弟今日也下世归来,实在是千年来的幸事。”说着,看向宋天。
今日所来之人,有许多晚辈后生,虽说听过宋天当年名号,却总也是不曾见过宋天真容,也随着令狐老爷子的目光看向宋天,一睹传说中的归墟尊之风范。
宋天性子不喜繁文缛节,突地一下子叫这许多双眼睛盯着,浑身的不自在。老爷子与他相交甚深,自然是知道宋天的脾性,也不想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犯难,道:“正好,贤弟今日归来,你我双璧,才是齐全。九洲会盟又是百年盛事,且一同好好看看九洲人杰英才的本事如何?”
“自然是好的。做弟弟的难得回来一次,这九洲会盟当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好!贤弟就是爽快!”老爷子一喝,“诸位若是没有异议,那就请移步浣裳湖,此处地气温暖,用来九洲会盟最是合适。”
说起这九洲会盟,乃是九洲正道每百年一次论道盛举。自老爷子和宋天证道以来,便都是以老爷子每百年一次正寿为期,在中极阴阳宫中举行。九洲之中英才豪杰你来我往,相互切磋,印证所学,更能借此娱神祭天,是每百年当中的极盛之事。
由宫中童子下人领着,不多时所有来宾俱已经到了浣裳湖畔。阁主令狐飘雪和寒冰夫人陈梦云早已经在浣裳湖处等候多时。阁主见着人已到齐,运起体内道气,道:“又是百年,今次会盟,依长久之惯例,恭请父尊抽取第一轮双方。”
老爷子点头,起身离座,来至台前。伸手从一旁枯松盆栽上,折下两枝。只听老爷子朗声道:“各位英才,注意了!”老爷子说完,将手中两根枯枝,往空中一抛。那两根松枝,已被老宫主使了法术,只会寻着众人当中最有机缘者而去。果然这枯枝一出,便径直往两人处去了。令狐阁主一看,说道:“第一轮:南极神土皇甫逸尘,对东极神土周册轩。”
令狐阁主方才说完,只见一黑一白两朵奇花,绕着皇甫逸尘落到浣裳湖上。他意气风发,器宇不凡,悠然的站水面上,沉静自若似谪仙一般,脑后一轮大道功德宝轮浮沉,吞入祥光瑞彩,涌动大道气息。浣裳湖畔,无不赞赏他的气度。
倏忽见一团火光漫天,东极离位周册轩驾一条火龙凌空而来。他身着东极离位赤红暗纹千火袍,头戴赤金明珠冠,脚蹬暗红火云靴,眉清目秀,端的也是一青年俊才,脑后宝轮也是光华灿烂,照耀天地,也是个道德具足的有道之士。
周册轩当先向皇甫逸尘一礼:“逸尘皇兄,你我百年未见,不想竟还是被选在一起,造化当真弄人。”
皇甫逸尘回礼,缓声说道:“百年之前,你我尚未分出胜负,便只看今日了。”
“那今日我便是要再见皇兄道术玄妙了!”说罢,周册轩肩头一摇,脑后功德宝轮带起熊熊烈火斩向皇甫逸尘。皇甫逸尘目光精明,抬手一指,阴阳灵明花上飞出无数花瓣,闪着朦胧的道光,纷纷挡在他面前。
他双手交错一绕,挥手在身前一压,手上缭绕出一黑一白两道光华,倏忽黑花从升起,见他右手抬起,向前一指,道气流转,黑色奇花上黑色道光闪耀,周册轩的功德宝轮携烈火熊熊不息,在他身前三寸也不能再进毫分。浣裳湖畔有眼尖之人,分明看见皇甫逸尘脚下湖面,饶是在这地底火脉之上,也是结了冰霜,不由得叫人倒吸一口冷气,暗叹他的道行。
周册轩见着皇甫逸尘祭起宝花,厉啸一声,驾起火龙,在空中一转,祭出东极离位火德道火,弥天烧炼起来,向皇甫逸尘压去。
皇甫逸尘掌指一翻,缓缓向上一抬,黑色宝花之上光芒闪烁,又化出一朵黑色宝花,悬在皇甫逸尘头顶,黑色光华流转不断,黑色花瓣纷飞乱舞。一时之间,浣裳湖上,好似群蝶飞舞,端的一处奇景。黑色宝花之上寒气凛凛不断,将皇甫逸尘护了个严严实实。周册轩的道火如何猛烈,不能将这寒气破除。
周册轩招式打的凌厉,偏偏对上皇甫逸尘只守不攻,前番动作到都是白费。浣裳湖畔,令狐老爷子和宋天二人看着皇甫逸尘和周册轩比试,看着两个人一攻一守,宋天微微笑笑,抿了口香茗,与老爷子说着:“大哥,这周册轩攻伐起来还真是和我当年有些相像。只是这皇甫逸尘,打起来不温不火,只守不攻,当真是皇甫绝的后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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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微微一笑:“你这些年在天境之中修身养性,竟也当真不知道往下瞧一眼么?逸尘这小子这些年一直跟着飘雪在阴阳阁中修行,飘雪天天教他,性子早就跟这浣裳湖似的了。他那一对阴阳灵明花,是他的伴生之宝,那黑花又是纯阴防御至宝,加持在身当先不败。这孩子要是杀伐起来,断断不会比你当年在宝峰国差了。你且看着。”
两人说话间,就见着皇甫逸尘左手一绕,纯白道光流转,纯白奇花升起,只觉得一股纯阳气力就从他身上升起。他左手并指一指,那纯阳气力就好似蛟龙出海一般,直指周册轩的火龙。
周册轩见着皇甫逸尘手上纯阳气力来的凶猛,着实是心中一惊,驾着火龙向旁边闪去。却冷不丁皇甫逸尘弹出三片纯白花瓣,前后打中在那周册轩的火龙身上。火龙一声哀鸣,一瞬竟化作火光四散而去。
周册轩火龙被打散,在空中身形不稳,忙驾起了轮光。翻手祭出一口仙剑,驾起红光火焰,直直刺向皇甫逸尘,自己则放出烈火无数,借着火光隐了身形,四处闪着,却攻的皇甫逸尘一点空隙都没有。
仔细看着,皇甫逸尘身边,被周册轩这般不断躲闪着,已然在身边被他布下了八团道火。一旁宋天看着,轻哼一声,说道:“周家这小子,忒的心急了。”
只听青天之上,无处寻迹中周册轩喝道:“八荒无极,万火焚荒。神火引!”
八团道火在空中烧炼,蓦的连成一片,化作弥天大火,从八极道位一同烧向皇甫逸尘。
皇甫逸尘见得周册轩神火引的来势,哈哈一笑,道一声:“来得好!”黑色花瓣裹身,借一道黑光直直冲进火中。又听得皇甫逸尘声调清冷,缓缓念道:“琼屿榭华,寒霜万化!”就只见着神火引之中,一点黑光越发耀目,寒气阵阵,浣赏湖上的湖水刚刚化开又复冻上。果然皇甫逸尘更胜一筹,神火引上冰霜瞬息攀附,几个呼吸就将这弥天大火冻了个严严实实。
神火被封,寒气阵阵,浣裳湖上却没了动静,亦不见了来两人的身影。浣裳湖畔众人都在奇怪,唯独宋天默默地笑了笑,看着湖面,说道:“没有什么看头。飘雪,听我的,周家这小子已经输给皇甫家的了。”
老爷子听了,哈哈一笑:“二弟,你在天境如此多年,这股急性子还没磨干净?事由阴阳,不至最后,谁来定论?”
“无所谓了,论道行,这两人倒也是差不了多少。只是周家这小子未免愣头青了些,未能沉住气。若是在晚些放了这神火引,或许还能和皇甫家的打个平手。有勇无谋,莽夫也!”宋天道。
“周兄,这把无极离火剑可是看家宝贝,收好!”只听得空中“叮”的一声轻响,就见一道红光翻飞在空中,飞到半空忽的定住。正是周册轩现身截住了宝剑。另一边,皇甫逸尘也是现了身影。阴阳灵明花夹在手中,驾着轮光,飘然出尘。
只看周册轩头上豆大的汗珠,便知方才那一式神火引已是消耗极大。“皇兄道行精深,甚是高妙,实在叫人佩服。只怕我今日如不拼尽全力,却无胜算了。无极离火!”
周册轩说着,唤了仙剑,再次借了一道红光刷向皇甫逸尘。剑光未至,皇甫逸尘的纯白花瓣又如蝶儿翩翩而至,又似素白匹练,轻柔间缠上无极离火剑,烈火对纯阳,总归纯阳至刚至强,烈火再如何无情烧灼,终究缺了那一点温厚敦实。好似萤火之光,总不可与皓月争辉;米粒之珠,又如何放得出光华?
周册轩一手运劲摧持着仙剑,另一手见得自己不能突破,忙向前一挥,祭出大火摧持,非要破了皇甫逸尘的道术。皇甫逸尘在另一旁看着,轻轻摇了摇头,又伸手一点,纯白奇花上飞出三片花瓣,挡在烈火上。心中道:“日后修行,决计不能在一时输赢上多做计较,否则便如同现在周兄一样,中气不足,可不是在伤自己根基么?”
周册轩中气不足,空有一身道行也不能驾驭,没过多久,便一时不能再续道术。皇甫逸尘看他苦苦硬撑,又知他若是再这般下去,必要伤了根本。一时有了决断,抬手一点,黑色奇花上祭出三片花瓣,若离弦之箭,打在周册轩泥丸宫、膻中穴和气海穴上。
黑色奇花乃纯阴防御至宝,周册轩被这花瓣打中,阴气过体,同周册轩功体相冲。一时之间,他体内三道阴气,左窜右探,狡猾无比;虽说本该阴阳相生,可到底皇甫逸尘随中极修行,深谙阴阳至理,他有意阻碍周册轩,又哪里会留下机会,叫他阴阳相生?周册轩的火底,对上坎水之气,可不水火相斗,内耗的厉害。果然不多时,周册轩便道力不济,再难用招。一个撑不住,便往前栽下去。皇甫逸尘眼快,忙欺身过去将他拉起,撤到浣裳湖畔。
令狐阁主见胜负已分,便朗声宣布了输赢,回身叫百草扶了周册轩去调理内伤。眼见着周册轩在一旁有百草的医术调理,一时已无大碍,便叫皇甫逸尘回了浣裳湖上。“第一局已过,不知有哪一位英杰来与皇甫贤侄再做一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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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逸尘在湖面静静站着,也不说话,目光清明,奕奕有神。方才同周册轩一番比试,若说自己没有耗损也是假的。与其现在说话,倒不如静静养气,将方才的亏空补回来。
令狐阁主也深明其中之意,任由他这般站着。方才皇甫逸尘上场便挣得好彩头,与其说是给南极乾位皇甫家挣了脸面,倒不如说这一招一式都是阴阳阁的招数,是给阴阳阁长了脸面。他自是要为爱徒缓些时间,好叫他别再败了下场。
浣裳湖畔,众人见识了上一场中皇甫逸尘的手段,一时间也没有人应声上场。皇甫逸尘看着浣裳湖畔众人,面色依旧古井不波,虽说是南极皇甫家的麟子,这一幅气态悠扬却于皇甫绝不似一路所出。悠悠过了半晌,浣裳湖畔终于有了人应声。
“兄长不行,我且来领教领教皇兄妙法精深如何?”只见东极离位来宾之中一道红光漫天,中有一人形,却难看清其面目。令狐阁主的道行高深,定睛一看,那红光之中乃是一女子,赤金鎏纹彩凤逐阳冠,佩两支红玉宝钗,眼睑眉梢施红黛,薄粉朱唇,身穿暗红镂花宝衣,端的是美艳无比。
阁主看过,嘴角一笑,呵呵说道:“好,贤侄女既然有心,便来同逸尘比划比划吧。”
万象在一旁看着,冷声一笑,扭过头去不看场中比赛。青藤看他像是一些轻蔑无聊,便问道:“九郎,你笑什么。”
万象一听,自知是失了仪态,微微端正身子,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周琳儿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青藤有些不解,“这周家妹妹不像是个道行低微的,你怎的这样说她?”
“她的根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借你一道智德明辨的道光,你且仔细看看。”说着,万象将青藤的手捉住,眼中蓝光一闪,渡了一道壬癸润下之气进青藤的身子。
青藤只觉得眼上一凉,往周琳儿身上看去。只见周琳儿的身上火光窜天,红霞万丈,却隐隐瞧得出她身上道气的流转凝滞颇多,再加上她的道行颇深,凝滞之感更是明显。青藤看了,不禁皱眉:“这等的经脉,也能修行吗?”
“她的经脉还是其次,你瞧一瞧她的宝轮。”万象说道。青藤闻言,抬眼一看,只觉得周琳儿宝轮之上火光烈烈,耀的人无法看清虚实,幸而有万象的道力护持,青藤眼中也泛了蓝光,目力所及之处更是清晰。只见周琳儿的宝轮之上,裂纹密布,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大损之象。青藤见此,更是一惊:“九郎,她的根基上已然大损,怎么还?”
“恐怕是离位‘三昧蟠螭火’没练到家。这离位怎么会叫一个丫头修这个。”二人说话声音渐大,引得老七分焚火也听了起来,不待万象回话,便已经替万象回了青藤。
只是青藤不知这三昧蟠螭火的厉害,一时间也尽是迷惑。焚火见她疑惑,说道:“弟妹莫要疑惑,这三昧蟠螭火的霸道一两句也说不清,只是未至功成便总是大损之象。且看周家妹子现下尚未大成,已经是道术逼人之态,想想日后若是大成,大损之象全无,会是怎样霸道。”
三人正说着,湖上二人也是缠斗起来。皇甫逸尘仍然是一朵黑色奇花悬在头顶,周琳儿的火光依旧是不能近身。但是眼见着周琳儿的火光熊熊,也打得皇甫逸尘不能喘息,一双俊男妙女,却是斗的不能分身。
皇甫逸尘苦于周琳儿的烈火熊熊,招式凌厉,一时间也变了之前不温不火的打法,大开大阖,一朵黑色宝花悬在头顶,纯阴之气流转不断,周琳儿的火气一时也不能侵入;纯白宝花花瓣纷飞,穿过周琳儿的火气,照着周琳儿周身的大穴落去。万象一见皇甫逸尘的打法一变,呼哧一笑,说道:“草儿,大师兄倒也真是狡猾。”
“别胡说,皇兄道行高深,道法精妙;为人正派,处事公正。你如何能这样说他?”青藤一听,秀眉一皱,把手从万象的手中抽出来,扭过头去,不看万象。
万象一笑,又将她的手捉过来,暗自用了点力道,叫她不能收回去。一边拉着,一边说着:“生气啦?好歹也是一朝公主,这样小家子气像什么?大师兄的阴阳灵明花乃是他的伴生宝物,纯阴纯阳,攻防皆备。尤其是这纯白宝花,花瓣轻柔,若是落在周身大穴之上,纯阳之气透体,一身道行不费也要折掉一半。你且说说,这周琳儿不懂你皇兄阴阳灵明花的玄奥,是不是要吃大亏?更何况周琳儿现在三昧蟠螭火还不到家,她纵然道术凌厉,到底大损,若真给大师兄占了先机,她周琳儿能全身而退便算是她厉害了。”
“哪又怎样?你且说说,方才周册轩是知晓皇兄手段的,还不是败了?”青藤朱唇一撅,强颜道。这二人倒是说的开心,浣裳湖上皇甫逸尘和周琳儿却依然打得依旧不可开交。只见周琳儿手上火光交错,一条条火舌从她手上若利剑一般窜出,直逼皇甫逸尘的面门。
小主,
皇甫逸尘散开一片花幕,花瓣翩翩飞来,又是一股大力,两人分开,各自向后退去。皇甫逸尘向后倒退三步,堪堪站住。只是周琳儿却像是受了巨力,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抛出三丈,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只见一块血块从那鲜血中飘起,向着皇甫逸尘飞去。那血块上面血液在空中退去,才见的是一片纯白花瓣,落回皇甫逸尘的阴阳灵明花上。
果真如万象所说,周琳儿攻伐太甚,太过霸道;皇甫逸尘又连战两场,终归多少疲累,不愿多做纠缠。于是阴阳相化,用黑花阴气护住了一片纯白花瓣,不受蟠螭神火所扰,印在周琳儿眉心。纯阳真力震动灵台,原只是为了化解她的道术。可正如万象所说,她毕竟大损之态,即使皇甫逸尘已经留手,又如何受得住。于是牵一发动全身,反而伤得不轻。皇甫逸尘见她伤重,忙用道力将周琳儿摄在空中,由百草接了去医治。又回神望东极神土众人行一大礼:“小侄不知公主身上有亏,手上轻重有失,实乃小侄莽撞之过。今日过后,自会去向皇叔请罪!”
“贤侄不必过虑,原是本座没有拦住她。再说比斗切磋,难免摩擦,贤侄又何过之有?不必挂心!”原来离位国君周炀之发话。果然也是一国之君,深明事理,并未与皇甫逸尘为难。皇甫逸尘连胜两场,又得了周炀之青眼。一时之间,皇甫世家在九洲面前,风头出尽,风光无限。皇甫绝在看台之上,微笑满意,心中更是自在得意,十分欣喜。不枉皇甫逸尘少小离家,勤勉用功,如今修为深厚,功行纯熟,果然名动九洲,名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