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还活着的时候,她对我还有些笑脸,周朗死了之后,她对我就只剩下厌烦和怨恨。
我还沉浸在情绪中,护士已经将采血针扎进我的血管中,随着鲜血的流逝,我感觉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胃癌晚期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失血量,再多几次,可能我就要提前去死了吧,我可悲的想。
接连抽完400毫升的血后,护士才终于停手,而我也快要晕厥。
许织梦却还嫌不够,一个劲的问护士抽的这些够不够给周文输血。
直到护士说够了,她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许织梦,这下你满意了吗?”我摇晃着身体问道。
周文看我脸色苍白,紧张的问道,“星洲哥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这幅身体,也不会连累你来医院为我输血了,真抱歉啊。”
他的话让许织梦更加厌恶我,转头看向我的那一刻像是在看一块无用的垃圾。
“既然血已经抽完了,你可以滚了,别留在这里碍眼!”
我看着她对我厌恶至极的模样,心中如同被一把利刃来回刺穿一般。
她这么快就赶我回去,是怕我对周文做些什么吗?
“许织梦,我才是你丈夫,你在这里陪着别的男人,一个星期都不见人影,他有家有父母,用不着你在这里陪床!”剧烈袭来的胃痛让我再也无法忍受她对我的践踏和忽视。
许织梦冷笑道,“丈夫?你也配?”
周文急忙插话道,“星洲哥,你别误会,织梦姐只是怕我父母年纪大了照顾不好我,才来医院陪我的,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解释给他听!”许织梦打断了周文的话,继续对我冷嘲热讽,“傅星洲,周文可比你干净多了,他没你思想那么龌龊,你赶紧跟他道歉!”
我看向许织梦,嘴角挂上苦涩的笑容:“如果我不呢?”
“那你从今往后就哪来的回哪去,别再打着我丈夫的名义管我。”许织梦冷漠无情地说道。
“织梦姐,要不你还是陪姐夫回去吧,我看他似乎脸色不大好,可能是真的不太舒服,不要为了我吵架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周文摆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来。
许织梦冷哼道,“他壮的跟头牛一样,给你捐那点血算得了什么?”
她这句话像一桶冰水一样将我从头浇到尾,胃里原本就疼痛的感觉更加明显,几乎令我窒息。
我试图用手按摩缓解一点,但是压根起不到任何作用。
突然想起医生提醒我的那句,胃是情绪的器官,让我一定要保持好心情愉悦,我这会儿已经感受到了郁闷生气带来的威力。
“许织梦,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你还要继续陪这个小白脸多久?”
我固执的不肯走,或许是内心还仅存的那点期待,让我想要赌一赌我在许织梦心中还有那么一点份量。
周文再次插嘴,“织梦姐,要不你就跟姐夫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许织梦打断他,“说什么胡话,你病还没好,我怎么能走?”
这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关切,俨然把我当成了透明人。
这些年我一直都以为,或许凭借着我的一腔热血,总有一天能把许织梦的心捂热,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
一阵晕眩传来。
天旋地转间,倒下的那一刻,我好像终于看到许织梦起身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