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廷旭也犯了难,这不知哪里人氏,该如何查起?
崔夫人却另辟蹊径,问道:“你父母可曾和你说过,你是亲生的?还是抱养的?”
崔老爷却撇撇嘴,心道哪有人会这么问话,谁家从小抱养的还会告诉养子实情?若是养子长大非要寻亲,岂不是断了自家香火?
崔尧听到夫人的话,不由的一阵恍惚,不自觉的开口道:“我从来都知道我是被抱养的,父母并未瞒我。”说完竟有些心酸,不由自嘲,何必伤心呢?老崔人不错的,纵然两个孩子都不是亲的,硬是咬着牙都养大了。也不知道我那便宜弟弟有没有回头是岸,好好的奉养父母。
耳边听得茶盏落地的声音,崔尧忽然发现自己被两夫妇围了起来,此时崔廷旭也不淡定了,捧着崔尧得脸左看右看,一时间觉得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三郎。于是问起崔尧:“孩子,你身上可有胎记?”转头又问起夫人:“碧君,三郎身上胎记在何处?快快道来比对比对。”
崔夫人却冷静下来,半晌才说:“我儿出生时,白璧无瑕,却是连颗痣也没有。”
崔廷旭听完泄了气,这可如何是好,这孩子怎么就没长个痦子,好生无礼。
“我能勘验。”却见屏风后边钻出来一个女子,坚定的说道。崔尧看去,原来是崔姐姐躲在后边。
崔夫人看向屏风,呵斥道:“都给我滚出来。”
屏风后边又讪讪的走出两个少年。崔尧一看,好家伙,这一家人都凑齐了。
崔尧此时也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缘由,开口道:“我虽然是从小被人抱养,但我家离此处极远。应该不会如此离奇。”
崔廷旭问道:“你这孩子不是说你不记得家住何方吗?怎么又知道离这里极远?”
崔尧摊手,无奈的说道:“老爷,您听说过世家名苑吗?这就是我所在的小区,你可以理解为庄子。我虽然不知道那庄子现在在何处,但与此地绝对相距极远。”
崔夫人可不管那一套,叫道:“静宜,你且过来,仔细说说你有什么法子证明我儿是我儿。”
崔姐姐原来叫静宜,还有,什么叫证明我儿是我儿?这句话明显是个病句啊~~崔尧心里吐槽。然而现场没人看他,皆是把目光转向崔静宜。
崔静宜此时却俏脸通红,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抬头瞟了一眼父亲与弟弟们,恳求的望着母亲。崔夫人倒是明白自家闺女的意思,怕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父亲讲。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夫君与两个儿子,指向屏风后面。于是三人异常乖巧的躲到屏风后面去。
崔尧愕然,我嘞个去,家庭弟位啊,没看出来。现在才知道谁是孙子谁是爷。
崔静宜眼看闲杂人等都已离去,便附身在母亲耳边窃窃私语。刚说话,却听的母亲诧异道:“我怎不知?”
崔静宜此时也顾不得羞涩,大大方方的说道:“女儿那时还小,三郎拉在我手里,我替他擦拭干净,气不过就在他身上掐了一下,谁知三郎皮肤太过娇嫩,掐破了肉,留了疤痕。女儿害怕母亲责怪,就一直没说。”
崔夫人大喜:“掐的好,真乃天意,噫~~~我的好女儿,快告诉阿娘,掐在哪儿?你去给为娘指出来。”
崔静宜脸上大囧,低声说道:“在雀雀下边。”饶是崔夫人耳力极好,才堪堪听见。
崔尧却感到裆下一寒,大声叫道:“夫人,使不得!!!”
崔夫人此刻极为振奋,对着屏风喊道:“左右,于我拿下。”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崔氏二兄弟连忙窜将出来,极为狗腿子的叉手施礼:“阿娘,得令!!”
两人配合几下就把崔尧放倒,眼睛看向崔夫人,等着下一步的命令。
崔廷旭也踱步出来,捻着胡须看戏,试图融入家庭气氛。
崔夫人拉着静宜走过来,对着两个半大小子说道:“把我儿的裤子除去,让我仔细端详。”
崔尧见状,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随她去吧。
半晌不见动静,崔尧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崔夫人如同看猪肉般左右端详,却不得门径。耐不住,一把扯过女儿。急切得说道:“捂什么眼?以前你还弹的少了?快快指给我,疤在何处?”
崔静宜此时仿佛已经认命,抬手掀起崔尧的小雀雀,只见在左大腿根部,赫然有一个月牙形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