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廷旭却施施然的开口:“你说的可是年初倭人献图之事?我倒觉得是牵强附会,谁家地图会是一个球?无非是那些遣唐使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小小倭国也能出个大才?止增笑耳。”众人同时大乐,频频举杯畅饮。
半晌过后,二人酒足饭饱。崔廷旭给了二女赏钱,挥手让人退去。随即站起身来,陈枫见状赶快起身,心说戏肉来了。
却见崔廷旭脚步踉跄,让人安排客房,他要回房睡觉。陈枫大感愕然,没啦?回房具体干嘛?你不给兄弟安排安排?见崔廷旭已然有些醉意,陈枫忙不迭的开口:“二郎,后面呢?作何安排啊?”
崔廷旭奇怪的看着他:“酒足饭饱,曲也听了,令也行了,不睡觉还要作甚?明日还需早起,你也早早歇了。”
陈枫差点没被憋死:“我也觉得要早些休息。”
随即二人回房,一人呼呼大睡;一人辗转反侧,时而传来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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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祖宅,崔老夫人已经安顿了崔廷旭的随从。面露忧思,当年之事又浮上心头,唉~都是孽债啊。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二郎一向孝顺,不会怪为娘的。
正当崔老夫人准备安睡之时,又有人通报求见。老夫人压下心中不快,暗骂自家的老东西整日鬼鬼祟祟与一些见不得光的老东西一起,谋划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让他进来吧。”老夫人徐徐说道,自有一番气势在身。
侍女随即带来一人,不是折柳苑的小厮又是谁?
老夫人皱皱眉头,竟是这烟花之地之人,越发不耐。随即问道:“深更半夜所为何来?”
“不敢打扰老夫人清净,只是老夫人曾言,若有自家子弟夜宿折柳苑,须得回禀。今夜二公子化名卢姓夜宿于此,王嬷嬷差小人特来禀报。”
本来皱着眉头的老夫人闻言轻笑:“这小猴儿,莫要管他,了不起听个曲,吟几句酸诗。我问你他可有逾矩?”
小厮想了想,回话:“回老夫人,二公子未曾逾矩。”
“二郎是我亲手带大,我自知他一身雅骨,最不耐庸脂俗粉,明日催他早些启程便是。”崔老夫人说完挥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又唤来侍女吩咐:“,冬梅,明日一早让大郎和他那个泼皮夫人过来,我有事吩咐。最近几日让族里的那些老东西都安分些,莫要打扰我与二郎亲近。记住,让他们都把嘴巴闭上,否则莫要怪老身不留情面。”
侍女小心回答:“几位老祖宗怎肯听我说教?怕是奴婢说话没有分量。”
老夫人轻哼一声:“无妨,你只管照直说就是,他们分的清轻重。墓园之事更是莫要提起,坏了老身的兴致,不是他们能遭的住的。”
名叫冬梅的侍女应诺,见老夫人没有其他吩咐,便退下了。
崔老夫人静坐在榻上久久不语,似在回忆什么,身上的威仪早已散去,此时像个疲惫的寻常老妇一般毫无架势。直到坐了很久才喃喃自语:“莫要再乱了,老身只想安稳下去,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