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无父无君无法纪(2 / 2)

“那晋朝为何不济呢?”崔尧追问。

“自然是因为得国不正,天厌之,所以才国将不国。”

“崔兄之说,谶纬之味太浓,抛出天人感应之说,朝堂难道没有做错什么吗?”

崔庭旭奇怪的说道:“得国不正难道不是最大的问题吗?因得国不正,所以四方皆不臣服,动荡不安。”

“在下以为得国不正不是最大的问题,历史上除了汉高祖刘邦有几个得国正的?虽然晋最不堪,但高层的较量与底层百姓何干?为何最后会五胡乱华,百姓流离失所,最后军阀割据?”

崔庭旭想了想又道:“还请贤弟继续。”

崔尧走了几步,想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论据更有说服力:“我以为衰落的起点就在陈群九品中正制的确立,人为的将所有人等按出身分成三六九等。

从此权利都被既得利益者把持,正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直接就把所有的平民百姓隔绝在权力中心之外,所以当国家危亡的时候,黎民百姓才会离心离德。

孟子曾经对齐宣王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这句话把齐宣王代入整个利益集团也一样,你都不把百姓当人看,还能指望百姓尊你敬你吗?同样是人,为何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为何我就要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崔庭旭不为所动:“寻常百姓之家,缺衣少食,何况学识?怎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牧民之人?此事你不要倒果为因。”

崔尧看着父亲问道:“敢问,您不觉的牧民的牧字有何不妥吗?”

崔庭旭想了想,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不妥,于是直接问道:“九州之长,天子之国,曰牧。”这段话出自礼记,昨天刚翻过的,崔庭旭表示稳妥。

崔尧直接反问:“敢问崔兄,您对我娘敢说个牧字吗?我只知养马养羊能说个牧字,这个字眼本身就是对人极大的侮辱,从认同这一观念开始,就已经将人当做了畜生,肆意羞辱。”

崔庭旭有些破防,为何我从没想到这么新鲜的角度?如果早知道了,是不是也能和别人强辩一番,竟是颇有些懊恼。

在座其他人就有些沉默了,也不再欢笑,似乎沉吟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