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露出一个憨笑来:“憨不憨的你说了不算,在朝堂上得找准自己的定位,这个道理我是从贞观六年以后才琢磨明白的。你莫要妄动,看看陛下给不给他这个面子,若是陛下还有耐性,说不得会陪着这帮腐儒耍耍,若是没那个心情,你再扑上去咬他,老夫给你兜底。”
崔尧诧异的问道:“你不拦我了?”
尉迟恭憨笑道:“看陛下的意思,若是陛下想敲打他,你就去咬,保证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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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师父的,一会儿我保证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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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说话的当间,场面上已经白热化了,从褚遂良与李积的二人掰头,演变成了两个小团体的群口对骂。
教育完徒弟的尉迟恭也不时的凑上去骂几句彼其娘之,然后又隐身看起了热闹。
目前场上的局面基本上是双方的年轻选手在前方冲锋,刁钻的老油子抽冷子问候一下对方的三代以内直系血亲,双方的交流相当的热烈,直到武将这边气量小些的老兵油子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的时候,李世民终于发话了。
“都给朕闭嘴!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还有一点重臣的体面吗?程知节你要干吗?谁踏马让你把铁尺带到宫里的?你要造反呐?”
程知节摸摸鼻子说道:“陛下不要冤枉好人,这不是铁尺,这是臣的笏板,只是材质特殊些,拿着趁手。主要还是记着些臣要说的话,陛下你也知道臣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
陛下都气笑了:“你见谁家的臣子用铁尺做笏板,你怎么不带根铁槊进来呢?”
程知节无赖的说道:“臣又不是没有试过,在宫门就被拦下了,就是去了槊柄都不行,忒不知变通。”
尉迟恭此时也凑趣道:“程黑子,你那笏板还有富裕的吗?匀老夫一根?老夫给钱的。”
程知节此时却大方了:“都是自家兄弟,提什么钱不钱的, 我家铁匠做了不少哩,到时给你挑一根背面带刺的,当连枷使也颇为顺手。”
陛下大怒:“你二人给我滚出去,一人领十大板!”
此言一出,文臣们都是欢欣雀跃,武将们却无动于衷,十大板?看不起谁呢?
谁知刚才还混不吝的两个老兵油子一起跪地讨饶,仿佛要遭遇酷刑一般,嚎声之大,简直要震耳欲聋,要是再配上几点泪花,想必就完美极了。
李世民见此也有些不忍,说道:“既然二位将军诚心认错,这次就算了,权且记下,下次一并处罚。”
……
这就算了?这个感叹不是文臣们发出的,而是崔尧的感想。这未免也太儿戏了,果然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一点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