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字不落的转告了鹤卿晚的话。

楚王手中握着块玉佩，背对着影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墨迹还未干的仕女图。

画上的美人一袭丁香色绣并蒂莲月华锦流仙裙，脖间戴着牡丹鸾凤金璎珞，三千青丝绾了凌云髻。

身段婀娜，衣着华贵，仅看这些就知是位美人，只是可惜，未画五官。

“她说的对。”楚王并未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那些俗物都配不上她。”

“你能不能清醒点啊？”坐着的蓝衣公子终于忍不住了，“那是你弟弟的妻子，你你你……你这……成何体统啊！”

“那又如何？”楚王不以为耻反以为豪，“老三只能让她做皇贵妃，本王能让她做皇后。”

“那是老三他不想让鹤家那位当皇后吗？换你你也不能让一个将军的女儿当皇后啊！她要是有了孩子，百年之后这江山姓玄还是鹤？”万俟斐简直想扒开好友的脑子里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再说了，人姑娘今年才十九岁，你都二十八了，你老牛吃嫩草也不嫌丢人。”万俟斐啐了一口，“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老三也二十五了，本王不过是比他大上三岁而已。”楚王面露不悦，“好了，本王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多说什么。”

万俟斐看着楚王，冷不丁又蹦出一句，“那万一她不想让你当皇帝呢？”

楚王微愣。

“她现在可是当今太子的养母，如果没有意外，日后她便是尊贵的皇太后。”万俟斐冷静分析着，“若是被你这么一搅，即使到了后世，她都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楚王眼神登时凌厉了起来。

万俟斐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你看我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正因为是实话，所以不好听。”楚王坐了下来，“她与太子生母关系很好？”

万俟斐只说，“亲如一人。”

楚王陷入了沉默，良久，他哑着嗓子开口，“本王知道了。”

*

二月。

坤宁宫院中的梧桐树已经长出嫩绿叶芽了。

距楚王回京也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楚王几乎日日往坤宁宫送东西，上至珍奇古玩，下至诗书字画。

“娘娘，皇上也有些日子没来坤宁宫了。”小宫女忿忿不平道，“就连选秀一事都交给了皇后操办。”

鹤卿晚没说话，她把玩着楚王昨日才送来的九连玉环。

祥禄像鬼一样突然从小宫女身后出现，捂着她的嘴巴就把她拖了下去。

“这是谁送来的。”鹤卿晚视线没分过去一分。

“回娘娘，这是太后娘娘送来的。”如音面露担忧，“需要告诉夫人吗？”

鹤卿晚点点头，“嗯，把这事添油加醋的告诉母亲，然后把那宫女割了舌头，半夜送去寿康宫。”

如音称了声“是”后便退了下去。

寝宫安静，除了鹤卿晚手中九连玉环相互碰撞的声音外再无其它。

鹤卿晚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太后要针对她，她有做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