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空灵，像来自遥远地方的一声叹息，绝非人类会有的。

景夕却如遭雷击，他的歌儿居然不认识他了？

他怔怔盯着那团白色烟雾，静静看着女子的模样，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你不是歌儿。”他肯定的说道，歌儿的容貌比这个人更耀眼，如果说这个烟雾组成的女子是空谷幽兰，歌儿就是绽放的蔷薇。

模样相似，气质和内在却不一样。

“你是谁？”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却不敢肯定，如果真的是那样，歌儿知道的话该多伤心？！

“我是谁……”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光却不看着景夕，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半晌才悠悠开口：“他喜欢叫我素素。”

“素素？”景夕想了想，又问：“你知不知道云九歌？”

那团白雾组成的人影忽然剧烈颤动起来，无神的双眼也渐渐变得清亮，景夕见此心里一怔，他想他可能猜对了。

“你叫杨素素？是云九歌的娘亲？”

“歌儿，我的歌儿……你认识歌儿？她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女子声音陡然放大，想去抓景夕，却因为是烟雾形态根本触碰不到对方。女子因此更加焦急，都快维持不住人形。

景夕赶紧安慰道：“歌儿很好，不用担心。”

“真的很好？”女子颤动幅度小了些，期盼地盯着景夕。

“真的很好，她很聪明，现在已经是地阶中期修为了，她以后还可以成神。”

景夕昧着良心说道，他深知云九歌无法成神了，因为她有魔族血脉。但那又如何？这依然阻止不了他爱她，如果是为了月儿，他宁愿放弃成神，就跟她过这一生一世就好。

谁知女子闻言却叹息一声，久久没有动弹。

“她成不了神，即便是五系灵根，也成不了神……我宁愿她一辈子做个普通人，也好过真实身份被发现。”

这下轮到景夕呆立在原地，杨素素居然知道云九歌是五系灵根？还知道她成不了神？！

不，仔细想想的话，杨素素知道才正常，毕竟她是歌儿的母亲。也就是说，杨素素知道云九歌的生父不是云震天，而是一个魔族。

至于五系灵根的事，歌儿的灵根被压制，说不定就是杨素素请人做的。

“伯母，我是景夕，我和歌儿两情相悦。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杨素素不是已经陨落三年了吗？灵魂为什么没去鬼界，而是在神殿的盒子里？

“景夕？我知道你，你也是五系灵根的天才。你比歌儿运气好，一出生就被上神收为弟子，唉……想不到你居然和歌儿在一起了，看来歌儿的灵根真的已经被激活了。”杨素素的神色有些忧虑，她宁愿歌儿一辈子做个普通人，这样虽然平凡一点，身份却能隐藏下去。

若是让外人知道歌儿有魔族血脉，她真不敢想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