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看不见你回来,我就去你学校找你,让你同学都知道你家是个什么条件!】
【你个小赔钱货,老娘从小供你吃住把你养得这么水灵,你妈当年亲自签的字据,你满法定年龄了就嫁到张家去,你现在翅膀硬了想赖账,我告诉你,那不能够!】
【张家那边说了,你一结婚,就能给你弟弟弄进轴承厂上班,直接当班头。家里这边我和你姑姑都谈妥了,你要是不回来作死不嫁过去,我就让你在大学待不下去!】
秦雨销握着手机的指节泛起白,眼睑垂下,掩去眼中闪过的恨意。
有的亲人会给予你勇往直前和东山再起的力量,而有的亲人就如跗骨之疽,只想拼命地吸你的血。
秦雨销平复了一下心绪,不就是结婚么,不就是嫁给一个傻子么,结呗,结完她就回京州上学,又不跟那家人生活在一起,等以后她能独立挣钱了有本事了就离。
她拿手机订票,放暑假前机票的价格贵得好像在抢钱,她在火车和高铁之间犹豫了一秒,选择了火车,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干嘛多花冤枉钱。
收拾完她将行李箱送到江逾白在校外租的公寓,他在隔壁的C大读物理系,过两天才能考完试。
秦雨销和他说了一声,只背了一个不大的包去了车站。
列车上人不是特别多,秦雨销坐在三排座,旁边都没有人,她累了稍稍躺了一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刚睡着没一会儿,一阵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响了好一阵儿都没人接。
秦雨销被吵回了点意识,烦躁地将手臂盖在眼睛上,心里骂了一声,哪个傻逼的电话不知道接!
同时车厢里有个大姐操着一口纯正东北话喊道,“谁手机响了关一下呗!”
秦雨销闻言,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这他妈好像是我手机!
她连忙坐起来,从衣兜里翻出手机,来电显示上是一个不认识的京州号码,她一边划了接通,一边起身朝车厢连接处走,“喂?”
对面传来一个男声,音色冷沉,磁性悦耳,“考完试了?”
“考完了啊。”秦雨销睡得不太好,又突然被吵醒,脑子有点懵,混混沌沌的,对这个吵人清梦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语气,东北口音下意识的跑了出来,“你sei啊?”
对面人静默了一秒,接着问,“什么时候结婚?”
秦雨销现在对“结婚”以及“和结婚有关的词”都十分烦躁,一听他问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下意识以为他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和张家那个傻儿子结婚,一肚子的怨气瞬间就炸了:
“你有毛病吧?我什么时候结婚关你屁事?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再哔哔赖赖天灵盖给你掀飞!神经病!”
她骂完就挂断电话,又将号码拉进黑名单。
火车稳稳当当的前行着,车窗外一片远山和村庄缓缓后退。
秦雨销缓缓舒一口气稳定情绪,将手机铃声换成具有辨识度的,看了眼时间。
……这怎么才十点!!
她走回座位,困意是一点也无了,点开微信,最先瞧见通讯录上突兀的小红点。
谁加我?她疑惑地点进去,看见那个眼熟的头像时,脑海中像是闪过一片火花闪电,有什么东西通透了似的。
刚刚那个电话是林烬桁打的!
他是问自己什么时候和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