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销眨巴两下眼睛,只想说“我跟你没有话说”,她担心一会儿程锦谕找过来再泼她一身饮品,她还得再收拾一套。
“陆少爷……”她刚起了个话头,女佣和造型师就在这少爷的气场下识趣地眼观鼻鼻观心地走了。
秦雨销眼巴巴地望着她们的背影伸出手想要她们把自己也带走,当然是无用功。
她收回手臂抱在胸前,冷淡道,“什么事,说吧。”
“你要和傅家联姻?在傅涔冬和傅沉西里面挑一个?”陆枫时语气有点急,“你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人吗?”
秦雨销往后动了一步,懒散地靠在房门上,挑着混不吝的薄笑,“知道啊,但我能怎么办?姓肖的姓傅的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我,你不知道么,陆少爷?”
陆枫时顿了一下,眼前的秦雨销让他觉得陌生,眉眼间的不羁和张扬和他认识的单纯无邪的乖乖女相去甚远。
“笑笑……”陆枫时看着她,嗓音微颤,莫名的像祈求,“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是么?”秦雨销眉梢微挑,轻轻地笑开,“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我,我不喜欢送上门的东西,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她对爱情、感情、婚姻全都持悲观态度,她不相信会有人坚定不移的爱自己,所有看似稳定的感情都有一个期限。
相比于长久的亲密关系,她更喜欢短暂而热烈的新鲜感,心动到即将喜欢的感觉最让她着迷。
而过了这个界限,所需要付出的情绪价值会让她有压力,有负罪感,无所适从以及不耐烦。
陆枫时想要的“回到他身边”和“什么都可以给她”,正是在向她索要情绪价值,她只想远离。
她知道自己有病,当初答应和陆枫时在一起,是因为他这个人真的很好,她想试试他的爱能不能治好自己。
事实证明,不能。
在感情里,她无法为伴侣共情,她的需求和感受才永远是第一位。
“笑笑。”陆枫时声音压抑,“你喜欢过我吗?”
秦雨销歪头,“纠结这个没有意义,你该朝前看了。”
喜不喜欢,都是过去式了。
“有意义。”陆枫时眸色沉了沉,朝她逼近了两分,“我想知道,我喜欢的女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程锦谕和孟见汐都说她会武术,骂人很脏,还有她在网上写的那种小说,以及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傅涔冬和林烬桁,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肖家流落千金,这些都让他觉得陌生,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我就是你眼中见到的样子啊。”秦雨销平静坦然,微弯的眉眼带着笑意,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你觉得我是乖乖女,那我就是单纯善良,你觉得我勾三搭四,那我就是水性杨花。”
她笑意微敛,“换句话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跟现在的你有什么关系呢?”
“秦雨销!”陆枫时神色终于蔓上几分怒意,“我一直惯着你、哄着你,连句重话都不舍得对你说,你呢?一分手你就和别的男人混到了一起,你就这么糟践我的心意?”
秦雨销深感无语,“你这话说的,不是你先和程锦谕滚到了一起吗?”
“我那是身不由己!”陆枫时咬着牙道,一字一顿道,“你在清醒沉溺兼职那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秦雨销微微瞪大了眼睛,心尖一跳,那天晚上……
那个她一直试图忘记却很难不去想起的夜晚,像尝了禁果之后总是对那个味道念念不忘。
他这么问,是知道了什么吗?
秦雨销无所谓他知不知道,但她对和林烬桁之间发生的事情难以启齿。
她现在还做不到不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