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判,你立刻清点府衙所有库存的药材和粮草,全部运往灾民安置点,由崔大人统一调配,若是敢克扣分毫,孤定斩不饶!”
“微臣……微臣遵命!”
两人连忙应道,额头上全是冷汗,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转身就匆匆离去安排事宜。
看着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沈砚舟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他转过身,望向滔滔不绝的淮河,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可他心中的焦灼却比这洪水更甚。
“晚夏妹妹,”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坚定,“你最好没事。”
风雨依旧,搜寻的队伍在河道两岸不断延伸,而太子沈砚舟站在堤坝之上,望着茫茫雨幕,身影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
他知道,找不到时晚夏,他的心就永远悬着,这场与洪水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
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袁霄淼和王启年一前一后走出河堤的视野范围,拐进通往府衙后院的小径,周遭的喧嚣瞬间被雨声隔绝,只剩下两人踩在泥泞中沉闷的脚步声。
袁霄淼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
方才在太子面前那副谄媚畏缩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他三角眼微眯,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着身后的王启年,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
方才在太子面前被训斥的憋屈,此刻尽数化作了对下属的戾气。
“王启年,”
袁霄淼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本官先前交代你做的事,可都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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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垂下头,双手在袖摆下悄悄攥紧。
他知道袁霄淼问的是什么——那是洪峰来临前,袁霄淼暗中让他克扣运往堤坝的草捆和巨石,只敢用寻常沙袋充数,美其名曰“留着备用”,实则是怕损耗了府衙的“私产”。
正是那处被克扣了材料的堤坝段,成了洪峰中最先出现缺口的地方,也是时晚夏最后坚守的位置。
“回……回大人,都、都按您的吩咐办了。”
王启年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袁霄淼,而是因为想起那缺口处汹涌的洪水,想起时晚夏消失在洪水中的可能,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愧疚。
“按吩咐办了?”
袁霄淼上前一步,伸手猛地捏住王启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眼神里的毒辣几乎要溢出来。
“王启年,你给本官记好了,这件事要是有半分暴露,别说是你的乌纱帽保不住,就连你那在乡下的老娘、还有你那宝贝妹子,一家子的性命,都得给本官陪葬!”
他手指用力,王启年的下颌骨传来一阵剧痛,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他强忍着疼痛,不敢挣扎,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下官……下官明白。”
袁霄淼这才松开手,拍了拍王启年的脸颊,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淫邪的光,嘴角咧开一个极其猥琐的笑容,声音黏腻得令人作呕:“说起来,你那妹子的身子,本官倒是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