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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还发着高烧。”水莲转头对鹰叹息道。
鹰点点头道:“一会叫个大夫给他看看。若是真救不过来,也是他的命。找个地方好好的埋了,也胜过暴尸山野。”
水莲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那孩子似是在梦魇之中,他眉头紧皱,呼吸时而平缓,时而急促。因为发热,豆大的汗滴布满他的额头。作为一个生养过孩子的母亲,水莲心里一阵抽动,眼前这个孩子应该比枫小不了多少,如此惨状,若是被孩子父母看到,那是该当如何的心痛。
“我去叫大夫过来,你先看护着他。”鹰嘱咐了一声,扭头走出房外。
过了不多时,庄里的大夫便拎了药箱进了屋子。水莲忙从床边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大夫。趁着刚才的功夫,她已经用柔软的棉布沾了热水给那孩子将脸上和胳膊上的泥污擦去,以便大夫诊治。
大夫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身来,将那孩子的手腕放在脉枕上,细细的把过一遍。又站起身,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翻开眼皮看了看。
这才坐到桌前,取了纸墨,写了一张药方。
水莲关心的走上前来,询问大夫那孩子的情况如何。
“夫人,这孩子似是短短时间内经受了许多变故,他这高烧倒不要紧,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却不难治。但是他脉象散乱,只怕是他自身已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如今看他还在昏厥当中,若是他自己不想醒过来,那便是药石无灵,神仙难救了。在下开了一个药方,也只能帮他退烧而已。”
水莲谢过大夫,令丫鬟跟着大夫去取药煎药。自己却去枫的房间里去取了一身衣服拿了过来。刚才她见这孩子身上衣服已经破败不堪,又惦念着想要帮他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外伤。索性一起帮他把衣服换了。
水莲解开那孩子腰间的腰带,想是这孩子被鹰发现之前,必是被山石以及树林里的树枝划伤过,一些血迹混着泥污将那破旧不堪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水莲唯恐弄痛了他,动作异常轻柔。
当那孩子的衣服被慢慢解开时,她突然惊呼了一声,无论如何,她心中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孩子竟是个女孩。
不过更让她惊奇的是,这女孩通体肌肤细白嫩滑,完全不似山野人家的姑娘,庄上的姑娘习惯了日晒雨淋,皮肤通常都是古铜色。而那女孩衣服上的血迹,竟然也不是来自她自身。她将女孩轻轻抬起一边身子,朝她后背看了一下,竟是也没有什么大的伤口。
水莲见她身上只有些细微的擦伤,没有伤及性命的伤口,这才略微放心。忙帮她把周身的衣服都脱掉,又怕她着凉,也不敢用水给她擦拭身子,便直接给她穿上了枫的衣服。
都收拾停当了,这才又坐在床边,细细的去看眼前的这个孩子。
刚才给这孩子擦脸时她就注意到她额头上那片暗红之色,擦了几次擦不掉,才惊觉竟是个胎记。原本以为她是个男孩子,那胎记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是个姑娘,再看她额头那个胎记,却为她惋惜不已。
只见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微微抖动一下,如白瓷般精巧的鼻子下,一张樱桃般的小口如今因为发烧而有些干燥起皮。便是如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依然能看出这是个美人胚子。庄里也不乏青春貌美,活泼可爱的少女,但是与眼前这个女孩相比,自是相形见绌。似是怕她太完美,所以上天又给她额头那个骇人的胎记,便如一个完美的瓷器上,摔出了一道长长的豁口一般让人惋惜。
水莲见丫鬟还没有送药过来,心里有些焦急,忍不住站起身出了门,自己去看那药有没有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