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素一双水汽氤氲似梦似幻的眼睛望着亭长,说话间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看淡世事的浅笑。
亭长见她想的明白,冲她点了点头,心里才算石头落地。尹夫人想到自家绝处逢生,更是喜出望外,拉了少女纤细白净的手在自己手心里,不肯放松,唯恐她如月儿一般反悔又不肯了。
亭长冲着夫人交代道:“那夫人你悄悄领她去素兰的房间住下,万莫惊动府上其他人。这两日,将家里的事与她大概交代一些,虽想是宫里也不会细问,终究以防万一罢了。”
“是,老爷。”夫人一改这多日满面愁容,用手背拭了拭眼下的泪,脸上露出拨云见日的笑容。
“她这身上的衣服还是以前素兰穿过的,我看她身量跟素兰差不多,今日你派人去叫了刘裁缝,也不用再来量,只说小姐进宫,令他加紧多做几身新衣服送来。衣料只捡镇上最好的,款式也要最新的,价钱不必商议,要多少银子给他便是。还有首饰也多置办几套,这次进宫的都是官宦家的小姐,莫要因为这些被人低看了去。”亭长又细细的吩咐了。
“那是自然,这进宫便如同嫁女,我自不会让闺女人前寒碜了。”夫人嗔怪丈夫嘱咐的太过细致,让那少女听去,倒像是她生性吝啬,不舍得一般。
“你们先去吧,顺便把张妈叫进来,我有些事嘱咐她。”亭长有些不耐烦的催着夫人,夫人忙答应一声,领了少女出去了,张妈还在屋外候着,脸上带了喜色。
小主,
亭长等张妈进屋,只淡淡的道了一句辛苦,决然不再提昨日之事。张妈心神领会,也收了脸上的喜色,束手在那里等候吩咐。 两人在屋里悄声密谈了良久,只见张妈不住的点头,待到亭长吩咐完毕,这才领命去了。
到了晚间,凤鸣镇街头巷尾便已传遍,说亭长带回家的姑娘要去坟上祭拜姑姑,没成想回来的路上,一帮蒙面的匪徒突然将那姑娘劫了去,就连尹府的张妈也被匪徒打伤,还是被人发现了抬回府中的。
石家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心下暗自吃惊。这几日石均虓虽是还不能下地,但伤势也渐渐转好,他人没死,色心又起,听说原本父亲已经把那姑娘带回府,后来却又被亭长将人带走,哪里肯依,便时不时嚷着要父亲把那姑娘给他弄回来。
明着去亭长家里抢人自是不行,石老爷便想了一个法子,令家里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脱了府里下人穿的衣服,只随便穿了便衣,去亭长家附近监视了,只等那少女出府,找个无人的地方,蒙面抢了回来便罢。到时候就算亭长怀疑到自己,但无凭无据的,谅他也不敢怎样。
那石老爷准备等家丁抓到那少女,先将她囚禁在石府的地窖中。又怕人多口杂,所以这个计划除了他,整个府上也就二虎和那几个家丁清楚。
今日晚间乍听府里管家说那姑娘被人劫走之事,还以为是府上家丁得手了,心下正高兴。没想到屏退左右,叫来二虎一问,竟是没有此事。
当着老爷面,二虎叫来今日派出去值班监视的家丁问了,都说没见那少女出门。
“那亭长这唱的是哪出?”石老爷等家丁退下了,忍不住用手指缠绕着下巴下那几根稀疏的胡子,一脸疑惑的看着二虎。他并非在问他,只是自言自语。
“老爷,会不会是亭长自己也看上了那小娘子?”二虎眼中泛出鼠光。
“人反正在他家里,这都过了多少日里,也没见人回来寻那丫头,搞不好她那表哥听说了这事,怕惹上麻烦不敢回来。既然那丫头没人来领,亭长那老东西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