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妃娘娘去审问,梁尚宫却从那女人身上搜出了一条男人的汗巾。”
“不过是宫里女人偷人罢了,也没甚稀奇。”温峤不满的哼了一声。张公公见他脸色,知他对这消息不满意,遂又道:“那汗巾带子,老奴看的真切,是禁卫军所用。”
温峤冷笑一声道:“若是如此,浩作为禁卫军总领,自然逃不了干系,只可惜顶多是罚扣俸禄,却不足以让他把那位置让出来,不过多少杀杀他和太子的锐气也好。”他语气里又带着一些遗憾。
“丞相大人,您认为就凭这一点,值得小人深夜前来叨扰丞相大人您的美梦么?”张公公说着话,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情。
“怎么?还有什么?”温峤这下彻底是被他勾起了兴趣。
“今夜,太子妃去了太子殿下的书房,摒弃所有人,包括浩总领,两人私聊了许久,小人多了个心眼,借着出恭,从窗台下停留了片刻,依稀听到太子与太子妃提到那汗巾倒似是浩总领的。”
“什么?”温峤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两眼放光。张公公看他神色,知道总算是不虚此行,忙道:“小人听得虽不真切,但想若不是兹事体大,太子妃如何会与太子私下说了那许久。况且,还特意支开了浩总领……,只是此事知道的人甚少,还请丞相大人千万要为小人保密,莫要让人知道是从小人嘴里传出来的消息。”
温峤愣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阴郁的笑容,他复又坐了下来道:“自应如此,以后还指靠公公与本相互通有无,本相岂会出卖公公,夜已不早,公公还请早回,免得宫里发现公公不在,倒是另生了事端。”温峤叫了管家进来,这次管家手里拎了一个红色四方布包,见温峤点头,便递于张公公。
张公公忙接在手里,“不妨事,今夜不该小人当值,所以宵禁前小人从宫里出来,如今便回宫外住着,明日一早再回去。”他口中谢了又谢。
“你好好的送公公出门,恕本相就不远送了。”温峤站起身道。
“不敢劳烦丞相大人,小人这就告退了。”张公公忙告辞出去了。
温峤复又坐下,脸上神情严肃,他知道自己的外孙女一向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却未料到她自从嫁了太子,便胳膊肘子往外拐,如此好的一个肃清外敌的机会,却白白放过了,幸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宫里还有自己的眼线,如此机会,若是放过了,再难寻得良机。
只是没有料到,外人眼里如此完美无缺的浩,平日里想寻他一个破绽都难,却会落在这等事情,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只可惜这次定要谋了他的性命,想起浩这等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倒是可惜了。
想到这,他又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张公公走出门去,来时坐轿子还在阴影处候着。他上了轿子,待轿子行走了一会,忙不迭打开那个红布包,里面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提盒,掀开盒盖,里面又是四个格子,分别装了四样干果,他顿感失望透顶,没想到说是干果竟然真是干果,只是转念一想,又不似以往左相的作风,又仔仔细细看了。那四层装果子的格子却比提盒要浅不少,他用手扣住中间的边框往上一提,下面暗格中却放着一张银票,就着轿子窗外的月光,看了看是张二百两的银票。他一个月月银不过二两,这是他将近十年的俸禄。他忙喜笑颜开的将银票折好放入怀中,依旧把干果盒复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