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翻了个白眼,骂道:“扯犊子,能影响到我什么,再有几年我就退休了,我现在啥都不想管,不过就是苦了你的那个师兄了,他一天天累的和狗一样,到现在连个编制都没有呢。”
战远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听到王兵后面的话,他也没有解释。
原本战远并不清楚编制和编制之间的区别,来到机关工作后,才搞懂自己的企业编制和机关的事业编制有多大的区别,别人一个月能拿八百多,自己只能拿三百多,别人可以当科长,自己只能当大头兵,要不是自己现在有了副业,可以卖点树苗子,恐怕也早就撑不下去了。“师傅,我师兄也没有编制?那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屁的身份都没有,临时工呗。”王兵恼火的说道:“你这个师兄,是个命苦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说起来,他还是给市电视台立过大功的,他有个远房亲戚,在省电视台工作,去年他跑了春城好多趟,给市电视台申请下来了二十万的经费,市里给电视台的三个事业编的名额里,其中一个就是给他的。”
战远愕然道:“那他怎么还是临时工?”
王兵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战远急忙去拿了烟灰缸过来,放在旁边。王兵点了点头,说:“我们赵局长把三个事业编的名额都给了他三个情人了,别说你师兄了,就连老局长的亲儿子的编制,都被他给占用了。”
战远大吃一惊,这不是作死嘛!他问道:“老局长儿子的编制,都敢占用?那老局长还不翻天了!这个赵局长,是疯了吧?”
王兵说:“谁知道呢,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咋想的。”
战远说:“我师兄打算怎么办啊?”
王兵说:“编制确定后,他病了一段时间,前段时间才康复过来,昨天和我说不想在市电视台干了,想到外面闯荡闯荡。其实我也同意他出去走走,锻炼锻炼,外面的世界大的很,说不定运气好,就能混个名堂出来呢。我另外一个徒弟现在在春城单干,混的就还不错,最起码的收入能比在山城这个小地方强,我觉得那就可以了。”
战远默然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出去闯荡过,不过他也经常会有这个年头,想出去走走看看。年轻人哪能没有野心和欲望,就算混不出什么名堂,有年龄的优势在,无非是从头再来而已。
战远想到这里,对王兵说:“师傅,今天还早,要不然,你把师兄叫出来,我和他认识认识,都是您教出来的,以后我们也好互相照应一下。”
王兵想了想,说道:“好,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咱们三个一起找个地方喝点酒。”他转身摆弄了一会编辑器,把剪辑好的素材拷贝到了磁带里后,说:“你这边的事也整完了了,我把你这个磁带先拿走,明天送到新闻部去。你明天要是有空,去市电视台找我取一下。”
市电视台战远一次都没有去过,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他见王兵已经开始打了电话,也没有着急询问,只是拿起他的茶杯,又给他加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