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先带她回去吧,我……天明就回,现在我要跟着师傅去给村里人包扎,那些人是我杀的,村长爷爷已经报官我还得等县衙的人来。”白夜宴把血衣用干稻草裹起来,拿起清洗干净的匕首对着自己头上的头发利落的割下去,在用刀刃把发根刮干净,很快一个白皙透亮又圆噜噜的光头就剃好了。
“弟弟,你怎么能随便把头发给剃了?”二丫小手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夜宴,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大朗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这个小堂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他怎么能随意的把头发剃了。
“我本无意红尘梦,三千烦恼在青丝。挺好,回吧,你们怎么看我都可以,我就是我我杀他们没错,我不后悔,后悔的是杀太晚了,平白死了好几家人。”白夜宴转身进屋不再看院外的两人。
“二丫,回去吧,今晚要不是宴哥儿,或许白家村已经没有几个活口了。”大朗揉了揉二丫枯黄的头发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家人对待他的态度已经伤害到了他,这种伤害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好就能好的,就问你,如果你的亲人看你像看怪物一样的惧怕,你会不会伤心难过?而且这种变化还是为了救他们的命!
兄妹二人垂头丧气的往村口的家走去,一路上听到大家都在谈论白夜宴如何如何杀了大槐村的人让他们免去了被杀和被吃的悲惨命运,他们感激宴哥儿,还有几个妇人直言有个宴哥儿这样孝顺懂事又有本事的人,芸娘如何如何的有福气,大朗和二丫心里五味杂陈。
白夜宴进了屋随意的坐在凳子上跑腿坐下闭着眼睛。
他现在能感受到身体里那股无形的气,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想那大概就是道家所讲的炁,一种人体的先天能源,他现在只要静下心来,全身毛孔都很舒适,经脉也是拓展了不少,身体更加轻盈,感知更加敏锐,如果人有透视眼,就能看到一缕金色的功德之力正在涌进白夜宴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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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看着自己家徒儿不伦不类的穿法和透亮的光头以及奇怪的姿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小和尚了还盘腿冥想。把药箱整理了一番刚想叫白夜宴,就见白夜宴唰一下睁开眼睛。
“我去村里给他们包扎伤口,你是跟着去还是回家?”张大夫自知自己这个弟子心性不似其他孩子那般,所以他说话也是用大人的口吻和他说。
“师傅,我……我娘她怕我,我不知道怎么做!”白夜宴哪怕前世在凶悍,那也才二十多岁,父母去世的早,她早就忘记了要怎么和亲人相处,后来领着一群人逃生那也是她说往哪就往哪,现在穿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哪怕古代孩子再早熟,他也知道他今天这一番大变化想要借用老神仙的借口压根站不住脚,他心里很慌虽然短短几天的时间,芸娘很疼他,姐姐们也很爱护他但前提他是那个白夜宴,现在他不是他们所熟悉的白夜宴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们异样的目光……
“徒儿,世间有很多意难平,问心无愧就好,人生在世几十年光阴而已,不就活过自在逍遥,别把自己囚禁在牢笼,走吧,等你大了你就懂了。”张大夫有感而发。
“是,徒儿受教了。”白夜宴站起来恭敬的给张大夫行礼,是啊,现在不是末世没有那么多危险,即使有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小问题,天地那么大,他能做的事有很多,亲情有时候也是羁绊住他的牢笼,前世他就是孤家寡人,这一世虽然有家人,现在变成这样只要他好好安顿好芸娘母女,算是还了他霸占这具身体的偿还,以后海阔天空任鸟飞,山高水长凭鱼跃!他要把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短短几十年凭心而活,挺好,如此一想,白夜宴心神舒畅了不少跟着张大夫从山脚疾步向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