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煊”以为这是他需要服侍的新主人,爬上去抱住他的腿,习惯性地露出惹人怜爱的神色,却被一脚踹开,雪千曲嫌弃地拍着衣摆,“别摆出这副模样,实在恶心。”雪千曲后退两步,“本宫主不需要你服侍,这里没有人需要你服侍,谁敢碰你就杀了他,打不过就来告诉本宫主,以后你就负责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听见没有?”
那个“燕煊”胆战心惊地在那个“雪千曲”身边生活下来,日子平静的不像话,当真每日只要他浇水就好,每一个他恐惧的夜晚,都没人找上过他,那道红色的身影就算看见他,也懒得搭理他。“燕煊”开始担心起来,担心他外出受伤,每次看见他身上带血都忧心至极,最后死的时候,也只是遗憾,没能和他再说一句话。
燕煊只那一次碰见过雪千曲,大部分时候他都死的挺早,好像每个场景里北斗都在走向灭亡,他的下场自然不会太好。偶尔有些好的,他娶了妻子,或者他嫁给了谁,但是很快,随着北斗出事,运气好他能直接死掉,运气不好他会被抓走。
燕煊已经不关心自己怎么样了,他想知道雪千曲在哪儿?为什么找不到他?他好想去问明玄清,雪千曲去哪儿了?可他哪里配走到太女面前?幼时与他玩闹过的明玄清,寥寥无几。也是,北斗皇族身份高贵,若非“太女”行为出格,他哪里能碰上。
场景消失,燕煊的意识沉到自己灵魂深处,看见了那枚花瓣印记,他碰了上去,想起在花神空间中的事,花神说他心都丢了还不知道,他的心丢哪里去了?
好像是…他穿着嫁衣被迫低头,听见那声“燕煊”的时候,又好像是太阿宫里被故意逼着上进的时候,可能是听见那人靠在太女怀里骂着“混蛋”,说着“清儿,热”的时候,也可能是那人喝了蜜酿露出媚态的时候,他喜欢吃什么,他身上什么香味,他的每根头发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燕煊想起来了,他做的那个不知道对象的春梦里,明明有红色的身影,可是他不敢,他不能,那个人是他绝对不能碰的人!他连面对这件事都不敢,所以脑子把那道身影抹掉了。
雪雪…我也好想这样叫你……拥抱你……亲吻你……燕煊把那道花神印记撕了下来,痛的发抖,然后将其吞噬了,他是吞噬属性的,自己灵魂上的印记自然也能吞掉。他不愿意侍奉花神,他只愿意侍奉他。
燕煊脑子发懵,为什么啊?干什么?他向来胆小,怎么会胆子这么大的喜欢一个不能喜欢的人?连他追着被鬼魂拿走的发簪出来也很好解释了,一个发簪而已,哪里有命重要,哪里有吞天重要?可这个发簪,是他亲手给他戴的……
他想都没想就追出来了。哈,燕煊真想笑。他竟然有些感激那个拿走他发簪的鬼魂,给了他碰到他灵魂的机会,那些不同的故事是什么,燕煊不在乎了,没有人能看见过那么多个雪千曲而不爱上他的,情感浓烈到燕煊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好想变成和他一样的红色…粉本逐红,燕煊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可那个人的眼里心里已经全都是另一个人,即便不谈这些,就凭他燕煊,哪里配得上他?哪里保护得了他?他连保护自己都困难。爱意将起,已是死局。
形貌怪异的神像被打落在地,碎成一块一块,发出深蓝色的光芒想要复原,却再次被切割,黑雾不断冒出,侵蚀着破坏神像之人的神智。
“住手!住手!你这个背神者!”
“啊!!住手!”
紫黑色的眼睛闪着憎恨和厌恶,不断攻击着神像,将其切割的碎到不能再碎,干脆拿起石头砸,要将神像砸成粉齑。
明玄清一边攻击着,就见怪物身影越来越虚幻,不断惨叫,最后只剩一道黑烟朝着最中心的建筑里去,连忙追了进去。
“楚楚?!”
不断砸着神像的女子抬起头,脸上隐隐闪烁着黑色的诡异纹路,神像在试图控制她的神智,那双紫黑色的猫瞳,正是姬华楚!
“清…清清……”姬华楚放下手里的石头,手上滴血,站了起来,身影一闪朝着明玄清扑过来,明玄清没躲,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姬华楚眼里闪着红光,诡异的力量催化着她心底的欲望,她想要……
姬华楚扑过来抱着她,就把她往墙上推,明玄清有点懵,嘴上一痛,明玄清瞪大眼,对上姬华楚痴迷又渴望的眼神,“唔…楚!”
姬华楚身上黑雾缭绕,明玄清居然一下子没挣脱,嘴被咬出血,姬华楚尝到血味,眼神兴奋又沉醉,抓着明玄清的手问:“清清,你娶我好不好?”
靠!明玄清眼里闪过紫金色光芒,对姬华楚发动了神识攻击,一下子冲进她识海里去,捕捉到一道深蓝色的影子,那道影子逃窜着,一边大笑,“你把她当姐妹,她想睡你!哈哈哈哈!”
明玄清暴怒,神识追上去撕咬着深蓝色的影子,“啊!啊!放过我!我错了!饶命!”
饶你个鬼!明玄清非常火大,神识追上去把深蓝色的影子全部撕碎吞下,这无名邪神是更高的存在,明玄清识海里的帝王玺震动着,紫金色光芒亮起,将深蓝色吞噬殆尽。
明玄清睁开眼,姬华楚晕倒在她怀里,脸上黑纹消散,明玄清眼神复杂,沉默一会儿,把姬华楚抱了起来,赤雷落在神像碎片,直接把神像碎片击成粉齑,离开带起的风将粉齑扬起,落入尘埃中。
韦绍和绿浓面无表情地看着费勒嚎啕大哭,说自己被鬼吓的魂飞魄散一转头还有鬼火追他,那鬼火一直追着他跑吓的他都看见自己祖宗了。
明玄清抱着姬华楚出现,费勒哭声一顿,开始打嗝,“嗝~嗝~夫、夫人,这、这谁…谁啊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