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局势稳定后,苏遇君这才转头看向张山,目光里带着询问与关切,轻声问道:“怎么个事,你说说。”
张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这刻倾诉,见苏遇君看向自己,立马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b玩意,简直就是人渣!我和女朋友正好好在这儿打球、说笑呢,他大剌剌就凑过来,当着我的面,嬉皮笑脸要我女朋友微信,那眼神色眯眯的,嘴里还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调情话,这你他妈能忍!?”
苏遇君听着,眉头紧紧皱成个“川”字,眼神骤冷,望向身后那几人的目光仿若裹挟着寒霜,满是厌恶与质问,嘴唇微微颤动,刚欲张口。
张山却像失控的火车,抢话道:“老子当时血就往脑门上冲,走上前想和他理论理论,想着让他要点脸,别在这儿胡搅蛮缠。结果这孙子,不但不收敛,反手就骂我女朋友是出来卖的,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女朋友当场就哭了,我这暴脾气哪还按捺得住,抡起拳头就想揍他,然后两边就乱成一团了。”
苏遇君听完,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黑沉沉一片。
他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张山的肩膀,既是安抚这冲动却情有可原的朋友,也是示意他先冷静下来,别再让怒火冲昏头脑。
随后,目光重新投向对面那伙人,尤其是锁定在那黄毛青年身上,眼神里透着审视与冷峻。
他准备跟他们好好掰扯清楚这桩糟心事,还张山和他女朋友一个迟来的公道,一场无形的“谈判较量”,就此正式拉开帷幕。
此时,台球厅里安静了些许,所有人都在等着苏遇君接下来的应对。
气氛依旧凝重,只是在这凝重之下,暗流涌动的冲突似乎有了被引入正轨、妥善解决的转机,每一个人都在屏息以待,看这场风波究竟如何平息。
苏遇君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平和却不容置疑:“兄弟,刚刚我朋友说的,你们也都听见了,咱大老爷们做事得讲个是非曲直,现在既然话都摊开了,咱们就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事儿圆过去,别让误会越闹越大。”
对面那黄毛青年,满脸写着桀骜不驯,像是没把苏遇君的话听进耳朵分毫,嘴角一撇,扯出个轻蔑的弧度。
他极其不屑地伸手在裤兜里摸索,窸窸窣窣一阵后,掏出一根烟,动作娴熟地叼在嘴角,“啪”地打火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任由那烟雾在眼前缭绕、模糊了他眼底的戾气,才慢悠悠开口,嗓音沙哑又透着厌烦:“所以呢?少在这儿跟我啰嗦,要打就麻溜动手,别浪费老子时间,不打就趁早滚蛋,别在这儿叽叽歪歪,恶心老子。”
苏遇君听着这混话,脸上笑意竟未褪去,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像是理解了对方的“冥顽不灵”。
可下一秒,身形陡然一转,趁众人还沉浸在那黄毛的嚣张话语中、没反应过来的间隙。
他眸光一凛,眼疾手快地抓起身旁的烟灰缸,手臂肌肉紧绷,猛地发力,那烟灰缸裹挟着呼呼风声,向着黄毛飞射过去。
随即,苏遇君脚下生风,几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趁着黄毛被突如其来的烟灰缸惊得愣神、尚未缓过劲儿的刹那,他紧握右拳,自腰间迅猛挥出,带着满腔怒火与被挑衅的不甘,狠狠砸在黄毛脸上,“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场面瞬间失控,再度陷入混乱旋涡。
身后的张山等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此刻见苏遇君已然动手,瞬间热血上头,眼神在周遭一扫,左右挑拣起趁手“武器”。
或是球杆,或是断折的椅腿,嘶吼着便冲了上去,与对方几人扭打作一团,拳脚碰撞声、叫骂声,瞬间在台球厅内交织成一片嘈杂“战歌”。
台球厅内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散落一地的台球在众人脚下乱滚,时不时有人被绊倒,却又迅速爬起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