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乔姿蓉大叫一声,“八王爷酒醉在府上休息,你快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是。”蜜桃转身出去了。
乔姿蓉焦急等待,天早已经亮了,她思绪十分混乱,事情接踵而来,她要如何在除夕夜到来之前,保住全家。
没一会儿,蜜桃也翻窗户进来,乔姿蓉吓了一跳。
“你这是……”
“小姐快洗脸!”
乔姿蓉不解:“怎么了?”
“皇上来了。”
乔姿蓉从门缝看出去,高言许带着魏冲迈步走来。
她扭头又看见镜子里自己黑脸的样子,一头扎进了铜盆里。
高言许进来之时,乔姿蓉正躺在床上,满头汗水,瑟瑟发抖。
乔姿蓉见到高言许,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要起来,努力了两次都跌了回去,实在没有力气,她虚弱道:“陛下恕罪,嫔妾实在是……”然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纵然是铁石心肠,此刻也不会再让乔姿蓉起来行礼了。
果不其然,高言许帮她掖被角,道:“怎么才回来一日便病了?魏冲,叫御医来给蓉嫔看看。”
“不必了陛下,我昨天实在开心,多喝了几杯,开着窗睡了,这才得了风寒,多睡一会儿便没事了。陛下今日怎么来了?”乔姿蓉问出心中疑惑,算算时间,早朝都没上,高言许为何会出现在乔家,实在匪夷所思。
“来看看你。”
乔姿蓉心里诸多怀疑,却不说出口,跟高言许打太极。
“陛下,嫔妾可否在娘家多住几日?等病好了再回去。”
“不妥。”高言许直接拒绝了。
她还得等乔子楚的消息,无奈之下,只好搬出了太后,道:“也是为了太后宽心,十公主初来乔家,嫔妾帮着打点一二。”
“蓉嫔倒是个热心肠,若是朕不允诺,倒是朕不通情达理了。”高言许笑了笑,这笑意却只是浮于表面,让人听了觉得有些不舒服。
乔姿蓉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留几天。她想了想便说:“陛下还记得病中与嫔妾说的话吗?”
高言许一愣,显然是忘了自己说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乔姿蓉猜到如此,于是便道:“陛下说很希望与太后重归于好,就像小时候,您刚到太后宫里那般,母慈子孝。”
高言许不由得攥紧了袖子下的手,冷着脸问:“蓉嫔到底想说什么?”
“嫔妾想说,若是嫔妾能帮陛下达成心愿,可否向陛下要一个奖励?”她说完,盯着高言许目不转睛。
高言许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乔姿蓉这一番话有几层意思,随即笑了笑问:“朕与太后,一向母慈子孝。蓉嫔若是没事,便赶紧起来,同朕一起回宫吧。”
他说着便要来掀乔姿蓉的被子,蜜桃屏住呼吸,甚至想要伸手去拦高言许。
乔姿蓉灵机一动,大喊一声:“二十年前还是蝶妃的太后,突然封锁景宫长达八个月之久,这或许就是陛下与太后解开心结的关键。”
她话音刚落,高言许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小姐!”蜜桃惊呼一声。
乔姿蓉冲她摆摆手。
高言许大喝一声:“都出去!”
魏冲强行拽着蜜桃出去,乔姿蓉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房间里只剩下二人,高言许这才松开了手,问道:“你都知晓些什么?从何处知晓?”
“嫔妾所知,都是太后与陛下告知嫔妾,所以嫔妾觉得,这里面有些误会,你们母子二人并没有说清楚,才导致今时今日,母子离心。”乔姿蓉心脏狂跳,她笃定高言许不会去找太后对质,于是将前世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只要拖过除夕,说不定一切都有转机。
高言许将信将疑,没在对她出手。
乔姿蓉见有戏,于是又说:“陛下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一定给陛下一个交代。”
高言许沉默良久,久到她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不该在今日说这一番话,就算是让高言许发现自己这身打扮又如何,就算是今日回宫,她也还能想办法再联络家人,只是稍微费点银子罢了。在无尽的后悔与挣扎之中,高言许忽然开口道:“爱妃,你胡子掉脖子上了,怪吓人的,病养好了,再回宫吧。”
乔姿蓉呆若木鸡,她摸了一把脖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高言许却笑了起来,然后转身走了。
乔姿蓉整个人泄气一般,瘫在了床上。她愣了片刻,叫蜜桃进来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