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许摇了摇头:“他们为的是陛下,而你为的是我高言许。”
乔姿蓉心中疑惑,她入宫时间不久,耍的手段也不精明,他甚至几次拆穿,怎么忽然一下子这么爱了。莫不是乔子楚那几日入宫面圣的时候,给高言许下了什么蛊?她百思不得其解,大着胆子问道:“你刚才可是说了不喜欢我。”
高言许笑了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乔姿蓉,那日得知你被关起来,我不知怎的想去见见你,想看你巧舌如簧为自己辩驳,可却没想到,我得了天花。我知晓此病的厉害之处,我整夜睡不着,你便陪着我,唱歌谣与我听。你不过十七岁,又怎会不怕死,可你却一直陪着我。那时你说,还有四天就好了,还有三天就好了,还有一天就好了……然后,我果真就好了,是你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怎能不心悦你?”
乔姿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却哑口无言。她前世经历过,所以不害怕,所以知道还有几天能好,而他爱上她竟是如此简单。她忽然有些心疼高言许,该是多么缺乏关爱的人,才会因为一点温情,便一头陷进去了。
乔姿蓉终究是叹了口气,踮起脚亲吻了他的唇角:“高言许,愿你祉猷并貌顺遂无虞。”
“那你想要什么?”
“荣华富贵便好,我这个人俗气。”
高言许笑了笑,拉着她往山下一指:“瞧见那个方向了么?”
乔姿蓉大概分得清楚,是阳春阁那条街,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我在那有几间铺子,分你一半。”
乔姿蓉摇摇头:“做生意我不擅长,尤其你这还是宫里监守自盗的大买卖。我来点小钱就好。”
“你入宫那天,百鸟朝凤的祥瑞都弄了,只是为了一点小钱?”高言许打趣道。
不知是不是她做贼心虚,听了高言许这话,她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高言许是在试探自己。她此刻再装傻,便不好收场了,索性道:“我想当贵妃,能安排吗?”
“晋升太快,言官怕是要骂你了。”他委婉道。
乔姿蓉不解:“你勤政爱民,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只要天下安定,他们有什么理由骂我?”
高言许张了张嘴,合着是给他挖坑,他无奈一笑:“真不行,有违祖制。”
“那怎么才行?贵妃一个月六百两呢……”她央求着,看他的眼神,就跟看金元宝一样,指望着拍一拍他就能吐点金币出来。
高言许着实无奈:“除非你对皇室有特殊贡献。”
“什么才算特殊贡献?”乔姿蓉凑上前,紧贴着他问。
高言许的脸不知怎么就红了,身体也燥热起来,他往后退了一步:“自己想。”
她冥思苦想。
高言许拽了拽她:“回宫了。”
乔姿蓉仍旧发呆,一路沉默着,到了密道,才恍然惊呼一声:“咱们不是出来给太后买寿礼的么?光玩了!”
高言许一伸手,黑暗里出现一道黑影,将一个锦盒放在高言许的手上,然后唰的一下,那个黑影再次消失不见。
乔姿蓉惊了又惊,指着刚才那人消失的方向问:“你看见了吗?”
“我的影卫,以后他们也会保护你。”高言许说着,把锦盒递给乔姿蓉,“送与母后,她定喜欢。”
她心中其实有了答案,但还是装作好奇,一边打开盒子,一边问道:“什么呀?”
“鸳鸯玉璧。”
乔姿蓉拿在手上,玉璧无暇剔透,鸳鸯栩栩如生,入水后便如同活了一般。
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