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看着新整修的房子,满意地笑了:“这房子被你这一收拾,看着心里就暖洋洋的,住这儿心情,妈心情舒畅啦。”
王松年说:“只要你们住得开心就好嘛。唯一不足就是冬天没暖气,取暖不方便。要不,春天天暖和了,你们过来住,等秋天,天凉了再回城里,咋样?”
他爸妈一听,心里美美地:“那敢情好呀!这样,春天我们可以在院里种点豆角、西红柿、辣子,青菜,再养几只鸡,几只兔子。你有时间,就回来陪陪我们,没时间就忙你事情。你大伯家俩孩子就在村里,他们能照应我们咧。”
王松年说:“不用啦,我陪你们住下啦,饭店生意就交给妹妹们打理啦。”
王范刚听到儿子这样安排,心里很高兴,“这就对了,钱也挣不完,让你两个妹妹的日子好过一点,手头宽裕一些,我们也就放心了。你媳妇在安东市,她也过不来帮你的忙啊。孙子在那教书,肯定是回不来的。这里只有靠你的两个妹妹了,交给她们打理酒店了。”
王松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王松年陪着父母在农村。
生活了近半年,父母很开心,因为他们自幼就生活在这里,现在老了,回到自己熟悉的好的, 环境宜人,心情也随之愉悦。最重要的是,他们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种菜、养鸡,看着两只兔子欢快地蹦跶,每天都能活动身体,心里有了着落。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逝,王松年陪伴着父母在农村生活,远离了诸多烦恼,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仿佛自己也年轻了。
金龙饭店交给了魏大勋管理,他果然不负所望,将金龙饭店的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
王松年似乎领悟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父母健在便是最大的幸福,金钱再多也比不上父母的健在啊。钱只有花在自己身上的才叫钱,否则只是虚的。陪着父母快快乐乐地生活,才是最为重要的。
金秋十月,天气渐凉,王松年便将父母接回城市,让他们住在有暖气的房子里,温暖舒适地度过了一个冬天。
翌年四月,春暖花开,他又与父母一同回到农村,继续那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突然有一天,王范刚轻轻地对王松年说:“儿子,我心慌得很。”话还没说完,王范刚的头就已经低了下去,人也随即昏倒在了王松年的怀里。
王松年看着父亲就这样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他轻声啜泣着,小心翼翼地将父亲抱到床上放平,哽咽着对母亲说:“我爸走了,你把他的老衣拿过来,我给爸擦一擦身子。”说完,王松年打了一盆热水,仔细地为父亲擦洗了全身,然后为他穿上了老衣。
王松年拨通了王敏丽和王敏华的电话,声音低沉地说:“你俩赶紧过来,父亲走了。”
王明丽和王敏华听到这个噩耗,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她俩失声痛哭:“爸呀,我怎么没能和您再见最后一面呢。”她俩一边痛哭,一边拨通了周秀秀莲电话:“秀秀,你姥爷走了,你赶紧把车开过来,送我到你姥姥姥爷家去。你姨也去。”
周秀莲大吃一惊,“姥爷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你大舅刚打来的电话,说你姥爷突然就倒在你大舅怀里,就过去了。”
周秀莲开上车,载着她妈和姨姨,风驰电掣的来到姥爷家。
王松年又给张永再打去了电话,“我爸去世了,你带上豆豆过来吧。”
张永丽也一样大吃一惊,因为公公的身体一向都好,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她二话没说,就给儿子王豆豆打电话,“你爷爷去世了,你给学校请个假,我们明天坐飞机赶回去。参加你爷爷的葬礼。”
王豆豆给学校请假,然后从网上订了第二天的飞机票,飞回父亲所在的城市。一下飞机,就包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王松年父亲的老家。
王豆豆按照当地风俗习惯,给爷爷守灵,过了三天,送到殡仪馆,进行遗体火化。
王豆豆请假时间到期,便提前回去了。
张永丽停了10天以后,陪着王松年处理公公的后事,便回到儿子那里。
王松年对老母亲说,“我爸不在了,你跟我回到城里住吧。”
李桂花哭泣地说,“你爸走了,但他的魂留在这里。我不想回到城里了,让我陪着你爸吧。”
王松年说,“那怎么可以呢?还是跟我回到城里住吧。”
李桂花坚决不同意,王松年没有办法,又陪着母亲住到秋天,天气转凉,母亲没有没有办法,才跟着儿子回到城里住下。
没有想到母亲思念父亲太深,坐在那里看着父亲的遗像发呆,半年之后王松年母亲也去世了。
王松年的母亲住院,重病期间,觉得自己日子不多了,便对儿子和两个女儿说,“我走后,你不让你儿媳和孙子回来,他们都很忙,你和你妹妹为我办理后事就可以了,你把我骨灰盒和你爸的骨灰盒放一起,选个墓地就可以了。”
王松年、王敏丽和王敏华都泣不成声,“妈,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李桂花凄然一笑,“傻孩子,怎么可能呢,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我死后,你们姊妹几个一定要想到帮衬啊。”
说完,李桂花头一歪就闭上眼睛。
王松年作为长子,看到父母相继离去,就像心被掏空一样,沉浸在痛苦之中,但又想到母亲临终的话,便坚定地对妹妹说,“我们给母亲办后事吧。”
给殡仪馆打电话,来了殡仪车,王松年轻轻将母亲的遗体搬上车,同两个妹妹到了殡仪馆,按照流程,火化母亲的遗体。
王松年买了一具最好的骨灰盒,将母亲的骨灰盛在骨灰盒里,又去了父亲的墓地,与父亲合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