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释怀的笑了一下,“王上不应该哭,王上有千千万万个忠臣,而现在也只是少了一个罢了。”
陆随心暗哑着声音,开口道:“可是孤就只有一个宰相。”
宰相终是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臣有王上这句话,虽死无悔!”
握着的手渐渐无力,宰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眠于人世。
宰相府哀嚎一片,陆随心站在不远处,看着众人为宰相的身后事忙活着。披风被披在了身上,萧允期说道:“王上,夜晚风凉,还望王上保重。”
陆随心看着前面的灵堂,说:“萧允期,宰相走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像宰相一样一心一意对我了。”语气里满是遮盖不住的寂寞。
萧允期一听到宰相身过,连忙跑来寻陆随心,他知道宰相的死对陆随心而言伤害非常大,但奈何只要有宰相在一日,他的人在朝内就无法真正的立足,“王上,还有奴陪着您。奴会跟宰相一样,对王上一心一意。”
陆随心苦笑着摇着头:“不,你们终究不一样。宰相生是朔国的人,死是朔国的魂。而你,或许几年后就要回到初陵国。”
“王上是不要奴了吗?”萧允期委屈道:“奴在初陵国,没有人疼奴。奴还不如不回去。”
陆随心:“你回你的府邸吧,只需要每日来御书房即可。”
萧允期,“不要,奴要待在王上身边。”
萧允期眼里的固执不似作假,陆随心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吧。”
这几日,因为宰相的事儿,陆随心整个人总是恹恹的,人都消瘦了不少,朴忠将刚刚端进去的荷花羹端了出来,正好迎面撞上了萧允期:“您帮奴才劝劝王上吧,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哟。”
萧允期接过荷花羹:“我去吧。”
萧允期进去,将桃花羹放在桌边。陆随心坐在书桌旁,沉思道:“萧允期,你觉得孤是一个好王上吗?”
萧允期愣了一下,回答道:“王上当然是。”
陆随心听了,嗤笑了一声:“可为何朝堂和民间,那么多人都在说孤不好呢?甚至连说书先生也知道他们的君王无用。”
萧允期自然知道那些靡靡之音,这都是他让翼一安排的。萧允期按捺下去心中的愧疚感,怕在陆随心面前露出异常。萧允期安慰道:“王上,那些话污了王上的耳朵,王上不用去听。”
陆随心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奏折上面的朱批,说:“初陵国送你来当质子真是识人不清,如若不是你藏拙,初陵国的君主没准还能多看你两眼。”
萧允期笑道:“奴该庆幸,如若不是这样,奴不会遇见王上。王上喝点汤羹吧。”
陆随心随手拿过一个奏折递给了萧允期,“你之前跟孤说,你会跟宰相一样对孤一心一意,还作数吗?”
萧允期立刻表明道:“当然。”
陆随心:“宰相在世的时候,所有的奏折都是宰相批的,那这些就你代劳吧。”
萧允期见陆随心起身,连忙问道:“王上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