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苏喝了一声:“你给我住嘴!”
“末将不说,但事情出了,若不是末将出手,五皇子今儿还不定如何搅及笄宴,你知道他干什么了?他把这些年皇上赏赐的皇庄、店铺、别苑契书全带走了,准备用这些东西向郡主表明心迹,换你点头同意下嫁。”
甄苏心头一怔,眨巴着眼睛,“他……是不是吃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五皇子自从迷上美人酒,就醉得不轻。淑妃娘娘多贤德得体之人,快被他气得病倒了。”陆衍半跪地上,“郡主亲事不宜再拖,你看末将如何?”
甄苏当即拍了一桌案,“你且起来!”
陆衍肃然道:“威武大将军陆衍,将从军十一载的积蓄三万三千两银子尽赠郡主作为贺礼!”
甄苏气得面容煞白,他递过一个布包,她轻呼一声:“不许收!”
“礼长了,焉有不收之理!”
甄苏道:“你如此胡闹,陆大娘知道?”
“知道啊,我娘说,钱算个屁,娶媳妇要紧,舍了几万两能娶个媳妇回来——值了!”
“威武大将军陆衍送积蓄三万三千两作为贺礼!”陆衍扯着嗓子高吼。
春江、春月因甄苏下令,不许收,两个人站着未动。
陆衍又唱:“威武大将军陆衍送积蓄三万三千两作为贺礼!”
甄苏磨着牙,神色变了又变,故作淡然,“陆衍,如此闹有意思?”
“太有意思,末将就不明白了,五皇子与你都没说上一句话,他怎么就不远千里追到这里来了?”陆衍又唱:“威武大将军陆衍送积蓄三万三千两作为贺礼!”
看着她几近崩溃的眼神,早前是故作的淡然,再坚持,她就会收下。
陆衍再唱:“威武大将军……”
甄苏一把夺过布包,当即打开,数了又数,还真是三万三千两银子的贺礼,道:“你不顾父母手足,就为了一个无心于你的女人将积蓄尽数献上。”
“钱财身外物而已。”陆衍答。
“我要信了你的,那真是怪事!”甄苏恼他,“有了积蓄,怎不与你父母家人置处庄子?”
陆衍道:“我爹娘不愿去新庄子住,说陆家庄住习惯了。”
甄苏摆了一下手,“三千两银子我收了,我娘留下的那处庄子与陆家庄相邻,我将那处庄子给你家,他们不会拒绝搬进去。”
陆衍道:“你与他们的事,我不管!可我唱了礼,你就得收,没有再给我庄子的道理。”他扬长而去,不收也收了,哪里再有拿回来的。
收了他的厚礼,以她的性子,必会天天记着,一看到钱就能忆起,哈哈,五皇子玩这招,名叫“存在感”,他也会用,且不会让五皇子用。
甄苏气得怒骂:“陆衍,你混蛋!”
骂人好,说明她恼了,能将她气得骂人可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