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林道:“树大分枝,我们安分守己,不代表其他人也如此,活着就好,正如他们所言,今日不给钱,很难平安,这钱给了,就说我们是岳阳苏氏,与那边无干。”
若是晚了,怕是保不了命。
姚氏道:“老爷,那母亲……”
苏世林摇头:“我们就算送信,也跑不过监察司的人,非我无情,实属无奈。”
一切都有天意!
幸好他们分支了,否则他们都会受连累。
接下来的路,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有庆幸的,也有挂念其他族人的。
待一行人抵达岳阳码头,苏墨派了管事、奴仆,驱着马车前来接人,几房人的房子都安排好了,是以前毛家的祖宅,重新拾掇。
毛家嫡长房被视为不祥,贴了封条,再不许人进去。
毛家二至五房的祖宅被苏墨尽数买下,自家住三进大宅子,其他几房屋子清理一番便能住人。
苏墨一到,就让这边的管事添买下人,每房人都有一家子下人服侍,收拾出屋子,备了足够一月吃的米粮油等物,各家都有安家银子,其他的全凭各家自行安顿。
新迁来的苏氏人安顿好后,苏七叔找了苏世林父子说监察卫出手抄灭江南苏氏的事。
商议后,三人决定去大都督府打探消息。
湘省大都督府。
苏敬斋听说苏世林、苏墨父子求见。
在会客厅里见了几人。
寒喧几句后,苏敬斋道:“往后切莫称为族人,吾是京城苏氏,你们是岳阳苏氏,不是同族,不过有幸同姓苏。”
苏世林从这话里听出了意味,“大都督意思是……你一早就知朝廷要抄江南苏氏?”
“苏苏告诫过苏墨,苏墨没有告诉你父亲?”
苏墨无语。
他知道此事,只是不会想到会这么快。
苏真说的是“苏氏当收敛”,苏墨想着他们父子从未作恶,而母亲姚氏性子要强,对族规执行严厉,应不会有大事。
苏世林道:“阿墨,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说?”
“他要说了,江南苏氏一个都跑不掉;他若不说,你们一家还有活路,至少分支出来的人不会被牵连进去。”苏敬斋补充了两句,“你们能无事,定是为苏苏你们求情说情。”
“苏苏……”苏世林不知这是谁。
苏七叔解释道:“嘉柔郡主的乳字,随生母苏氏的姓氏,入的是京城苏家的族谱。”
难怪呢。
苏敬斋道:“苏苏在皇上那儿还能说上几句话,监察卫出手,一接这案子,那必是罪证确凿。江南苏氏犯了多少条人命、大案,谁也管不了。你们几家手头没人命就能平安。其他人想救也救不了?”
上个月,江南苏氏入仕为官的五人全犯了事,就连最后入仕的二人都有罪,苏敬斋上呈请罪折子,说自己识人不明,请求严处。
皇帝罚了他一年俸禄并剥夺他三年之内不得举荐任何人入仕,以这两点作为惩戒。
苏世林道:“我弟弟、侄儿刚成为金陵苏氏宗主、少主就出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