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惑看了看,低头在石块上摸了一下,石块上微光一闪,投射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太息尊者。
太息尊者一身白袍,仙风道骨,但是他此刻的形容不太雅观,他大剌剌蹲在地上,盯着地上的一个炉子,抬头咧嘴一笑:“惑儿来了?”
白惑见怪不怪,颔首行了个礼:“师尊,您有何吩咐?”
太息尊者神容和蔼:“也无甚大事,多日未联系,闲来就想问问你可有进展?”
白惑俯下脸:“弟子不才,还没有明显进展。”
太息尊者捋了捋胡须,站起来叹了口气:“这也怪不了你,感情的事,讲求你情我愿。你是个好孩子,从来不会有一句抱怨,但是,为师心里清楚,对你来说终归是不公平。”
白惑的瞳仁微微一颤,心里闪过她说的那句话——“这对他来说不公平,他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徒儿还好,师父不必担心。她没有想象中的难应付,反而……”他脑海里浮现出她在温泉池惊慌失措的样子,在逛街时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有在凌桃境抱着他大哭的样子,眼眸中泛起些微涟漪。
“反而什么?”太息尊者见他神色异样,反问。
白惑有些讪讪然地摸了摸鼻子:“还好,还挺率真可爱。”
“是吗?”太息尊者忽然笑起来,“那为师这心里稍微好过了些,否则让你勉强,我也于心不忍。”
白惑将脸上的赧然敛去,复又变得冷峻:“师尊,您说过,她初生世间,就如一张白纸,是红是黑,看我们如何泼墨,但是徒儿觉得,她不仅仅如此。”
太息尊者亦是端上正色:“此话怎讲?”
“除了上回我向您禀报,她有自己的名字之外,这些天,根据我的观察,她有她自成一脉的思想,对一些事物的看法也是别具一格,倒像是,在别的地方生活过。”
“你的意思是,恐有魂魄夺舍?”
白惑抿了抿唇,郑重点了点头。
“不可能。”太息尊者直接否定,“这里的结界与阵法是神布下的,不说沉灵的其余生灵与魂魄,就连你我,若不是服下这里的天明珠,也无法入内。”
白惑默了默,点了点头:“希望是徒儿想多了。”
太息尊者叹了口气:“为师也不想逼你,但是,你一定要成为第一个同她缔结缚令之人。否则,我们的计划便有麻烦了。必要的时候,用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为师知道你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但是你要记住,这都是为了沉灵大陆上千千万万的生灵。”
白惑的眼底涌上难以名状的纠缠,但依旧应下了:“徒儿谨遵师命。”
前方又响起太息尊者的声音:“为师一月之后便可返回太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