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自力更生,那关着的破门吱呀被推开了。
南荞一惊,当即想躲,然而此处真真家徒四壁,什么遮掩物都没有,能做的只是站起来,警觉地退到角落里。
然而看清来人之后,双方皆是一惊:
“是你?!”
“你醒了?!”
火光亮堂,照亮了门口那人的面容,他眼神明亮,神色是显而易见的欣喜。他这张脸,还是很让人难以忘怀的。
那个殇族的奴隶,容澹。
南荞有一瞬的松弛,但立马反应过来,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他带走了她?那他也是那伙袭击他们的人之中的一员?为什么?
“怎么会是你?”南荞脸上的戒备明晃晃,“我为什么在这里?”
“啊,你别怕!”容澹看出她的疑惑,忙解释,“我跟下午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我采了些草药,你身上有些伤,治伤要紧。”
南荞这才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衣裙破了好几处,两个胳膊上都有些暗红色的血迹,而一条手臂上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有血渗出来。但是,她却并不觉得疼痛。
她忙解开绷带一看,果然,除了沾了血迹,伤口已经不见了。
可想而知,是转移了。
可是南荞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转嫁到白惑还是青玖身上。若不是因为她,白惑或许压根就不会知道受伤是什么感觉。而青玖那么爱美,身上的疤一道又一道的,也不知能不能用他的药给治好。
最让她难受的是,他们就会知道她受过伤,身处险境,会为她担心忧虑。
容澹全程看在眼里,掩饰不了的错愕:“你的伤好了?这么快?”
南荞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容澹瞬间就明白了:“你已经同他们结缚令了?”
南荞苦笑:“我宁愿没有。我自己受的伤,还要他们来承受,我可真是没用啊。”
说着,她在草垛上坐下来,认真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看看到底曾有过多少处伤口,因而没有看到容澹脸上那一抹苦涩与自嘲。
他丢掉了手里装着草药的布包,她已经结了缚令,只要不受立马致死的伤,那便会有人替她承担。他还担心什么呢?可是,他这心里怎么憋得这么难受呢。
南荞检查完了,发现腿上还有道流血的伤口,忧伤地叹了口气,看向容澹道:“你刚刚说你同下午那群人不是一伙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算计我们?而且,也不是一开始就打,布了这么一个局,目的是什么?引我去看那个所谓卖身葬母的女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