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胜从怀里又掏出块令牌挂在它的脖子上,“这世上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她不顾亲人挂念远走天涯,可是我这个当爹的却不能袖手旁观,把这块保命牌带给她,希望她用不上。”
“我能做的也只能到这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管未来如何都是她自己的命。”
“所以啊,你这只小傻鸟千万不要选错啊。”
“铮!!!”
海东青现在十分嫌弃的人已经变成了自己,瞅瞅胸前还挂了块破牌子,亏着它平时出现的地方都没人看见,哦除了几种讨厌的同族,不它然都丢不起那个鸟!
厌胜像是看出海东青的想法,不自觉的笑出声来,“你还嫌弃上了,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牌子有多少人为了它抢得头破血流吗?真是个不识货的小家伙。”
厌胜又摩挲着那块令牌,自言自语道:“希望你的小主人永远不要用到这块牌子才好,但愿是我想多了。”
就这样吃饱喝足的海东青在厌胜复杂却有一丝忧郁的目光中一飞冲天踏月而归,厌胜看着化作天间一点阴影的海东青心里并不如他所表现得那么冷静,厌胜负手而立站在书房外,看着天上的明月愣愣出神。
西南,狄云怎么会在西南?可是就算出现在那又为何绊住了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又一个问题困扰在心里像是一团麻解不开又剪不断,像是有什么逃出自己的掌控一般,这些负面情绪他不敢表现在代鸾月面前,只能自己担负一切。
海东青很聪明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从它的表现来看,它平日只能在传信的时候出现在狄云跟前,而且若不是他嗅觉敏于常人也根本发现不了已经消散差不多的鸢尾香,而且骨哨一响仅用了两炷香的时间它就到了自己眼前,可见那个不省心的女儿根本就没让海东青陪着她,甚至将它轰了回来。
厌胜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是极力压制心里随时都能喷薄而发的戾气。
没人知道此刻厌胜强烈的杀意在血液里翻腾,他知道自己因为狄云的事又被这股戾气牵引了,这种情绪已经许久未曾出现了,狄云这丫头真是好样的,她是真认为自己的本事独步天下把什么都不放眼里了。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西南之地大部分都是巴方的领地,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她误入敌营若是身份被人认出以此挟制又当怎么办?
厌胜单手叉腰浓墨般的眉毛被紧紧锁住,狠厉的眉眼里是化不开的烦躁,君侯对此次边境的动态很是在意,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兕国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出现危机,所以他才没有因为狄云的事而分心,若不是上次嗅到海东青身上的气味,他还想等过去这阵子再将那个逆女找回来。
只是让他没想到她竟然在西南,这样看来就不能再放任她在外面了,得赶紧将她召回来,那块令牌是他早年经营西境时积攒的一支人马,为了就是不备之需,将令牌交给她也是怕万一被巴方察觉她也能利用手上的人马逃回兕国。
现在他分身乏术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就是不知道那逆女能不能从西南逃出生天。
而且这事明日还是要跟君侯说一声,不是他草木皆兵,而是现在天下各国风云诡谲各怀鬼胎,他不允许兕国的变数出现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