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漠北已经面临雪季,草原上从两个月前就已经落了雪。这已是进入冬季以来的第三场雪了。
漫天风雪将枯黄的草场全都覆盖,沿途中还能看见牛羊零星冻死的尸体。
万物凋零的季节,就连牧人都不敢出来,只缩在帐子里围炉取暖。
漠北的冬天不同于北疆王庭,这里是北疆诸部所遗忘的蛮荒之地,没人有还记得曾经的漠北是多么让人羡慕的草原明珠。
只可惜物是人非,战乱、掠夺和杀戮将这一切都全盘打碎,曾经的‘草原明珠’再也不在。
在人迹罕至的腹地深处隐隐才能看见一些毡房的影子,在满目飞白的雪地里从远处看也仅仅只是一个个小小的阴影。
在正中间略大的毡房里正热火朝天的商议着北疆与西境的战事。
白色的毡房里烧着通红的炉火,十几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漠北大汉,身上穿着厚厚的毛皮做的冬服,围着火炉喝着马奶茶商量着眼前的局势,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深深疲惫和经凝重之色。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面沉如水,他的胸膛无比宽广,就像是无边的草原,眼睛深邃就像是垂挂夜色里的星河一样神秘幽深。
五官硬朗典型的硬汉形象,让人看了就觉得拥有无穷的量,以及没有人能将他打倒的自信。
此人就是乌塔部落现如今的王,左木帖尔花。
“要我说,现在咱们的乌塔部落不比当年,当年一战我们不仅失去了老王上,还失去了无数的牛羊跟子民。”
“现在的乌塔部落想要平安的度过这个寒冬都是长生天的恩赐,这样的我们是谁给了我们勇气能够挑战北疆跟巴方?呵呵……”
“铁木尔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北疆是我们乌塔的仇敌,这份仇恨是解不开的死结!我们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给老汗王报仇!为那些死去的孩子们、老人们、勇士们报仇!”
“你这样说无非就是怕了北疆!”
“你怕,我乌布可不怕!”
乌布怒目圆瞪的朝铁木尔吼道。
铁木尔本就不支持乌塔部落继续抵抗,若是依着他的意思那就是跟北疆议和,将乌塔部落汗汉王之戒交出去换得子民的生路。
这话乍一听好像有些道理,可是仔细想想这些乌塔的巴图鲁们就觉出不对之处了。
老汗王当初要是能这样做又何必选择这样壮烈的死亡呢?其实很简单,乌塔不同于任何一个部族,乌塔儿郎是天生的战将,这样一个战力强悍的部族是诸多部落所不容的。
乌塔的灭亡是北疆诸部共同决定的结果,乌塔只要存在一天就是北疆的噩梦,这就好比一个羊群里混进了一只草原狼。即便这头狼根本没有要伤害这个羊群的意思,这些羊群也不会同意他们一起共生。
惹怒一只野兽大不了只是失去一条命,可是让一群扮猪吃虎的羊群嫉恨上,那么就只有被啃食殆尽这样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