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也同样想起那段让人憋闷的日子,儿子登基本是喜事,可是谁料儿子转手就要迎娶仇敌之女,这搁谁不难受,太夫人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无心无情的儿子竟然还会对旁人付出真心?
真是可笑啊。
“现在她这个时候重返众人面前,哼,说她所图不大我是万万不信的。”
“正因为眼下大王在前往作战,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将隐患留在身边,而且她还有大祭司做靠山,若是他们背水一战,那我儿可就危险了。”
太夫人越想脸色越沉,“现在最关键的是,他们要是趁着巴方空虚暗中谋划什么意图将大王拉下王位怎么办?”
渠嬷嬷瞪大了双眼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太夫人,您这话言重了,就算他们有什么企图,可是老太爷也不是摆设啊。”
“而且几大世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大祭司除非想让巴方全军覆没,不然老奴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夫人闻言眸子闪了闪,身上的气势也收敛几分,“罢了,你先安排人将圣女殿给我盯牢了,里面的一举一动都要报给我,绝对不能出差错。”
“还有他们跟外界的联系也得给我盯牢了,她既然敢回来就一定有成算,我们先不动手也好,毕竟就算想做什么也需要时间。”
“明日让祁云给我来一趟,平时消息都灵通着呢,现在到木讷起来了。”
太夫人神色中带着难以忽视的不满,这样的太夫人渠嬷嬷还是第一次见,以往只要跟家族沾边的就没有不上心的,对待舅爷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这回到生出怨怼了。
其实太夫人并不是今日才心中有怨的,俗话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祁家为了家族利益一次次将她抛下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注定了。
只不过她不希望自己的喜恶耽误了整个家族,别看如今她是巴方的太夫人,可是大王与她已经生了嫌隙,破镜难圆往事难追。
表面上的和谐远远不够让她撑起在后庭里的权势,所以家族既然利用她名利双收,那么现在也该为了她们母子三人奉献了。
看着铜鉴上的剪影太夫人打开妆奁取出里面一根刻着芙蓉的玉簪,目光温暖的打量着手里的玉簪,手指摩挲着温凉的簪子,上好的玉质莹润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看不出半点瑕疵,一看就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渠嬷嬷从背后看见这玉簪心里骇然,“夫人,您……”
“你说这么多年了,那个承诺还能实现么?”
太夫人不管渠嬷嬷要说的话,她眼中笑意柔和,就连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像是被隽永绵长的河流包裹一样,沉淀着岁月与那些不可追的往事。
“太夫人,这事若是让大王知道了恐怕不好吧。”
“大王不喜您的故友,咱们何必……”
太夫人闻言哼笑一声,眼中嘲讽的神色毫不掩饰,“他不喜?他有何权利不喜?我无论是我十月怀胎九死一生,还是为了他的王位呕心沥血,我没有一点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