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几年当真是在做戏?不然吧,若真是那样,我的阿赫为何还会过得这般艰难?”
“小婉,今日既然你跟我说了,我们不妨开诚布公的谈谈,祁家在你儿子夺位之时费尽了力气,这点不假吧,远的不说,就说那沧家的事,好处是你们得了,可是这罪名却是祁家背了,妹妹,这话我没说错吧?”
祁云见她默不作声,冷哼一声,本来也没打算她能回应,于是又接着说道:“小婉,这些年,祁家为了大王巩固权利出了多少力,你们应该明白,祁家不止是我一人的祁家,稍有不慎那是几百条人命,那沧家的杀声犹在耳边,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祁云凝视着太夫人的那淡漠的脸,不由笑了,“也是,你如今已是巴方的太夫人,就算是母族也拉不住你了。”
太夫人脸色不好,可是祁云却没工夫跟她在那闲扯,这圣女又不是一个小侍女,更何况自己就算做了,她转手就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推到祁家身上,这买卖做的倒是精明,他儿子最后就是恨也只会恨祁家和他,而她这个生身之母大王还能真的迁怒她吗?
“呵呵,这么说哥哥是不想帮我喽?”
太夫人也松懈下来,身子微微侧倾,一手撑着棉杌,一手端着玉盏,摇晃着里面澄澈花果茶,看着略带橙红的液体,太夫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可是出口的话却这样刺耳,“哥哥,这宫中之人除了权势,儿女,尊荣,还能有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男人不是最爱将这话放在嘴边吗?”
“可是今日我告诉你,女人亦然,尤其是这进了君王家的女人。”
“虽说是我让你帮我,可是你别忘了,整个巴方可是我儿的,即便祁家想要明哲保身也得看看如今的形势,你说是或不是?”
祁云闻言抬眸,声音冷的像冰渣一样,“你的话倒像是我祁家托大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妹妹了,大王命我监国,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久留了。”
祁云说着起身就要走,哪知刚走了几步就听对方出声喊住了自己,那声音里隐隐还透着几分焦躁,背对着她的祁云嘴角微微动了动。
不过到底是站住了,太夫人强压着怒气,“若我能让阿赫有一个血脉呢?”
祁云嗤笑道:“妹妹,你什么时候这么单纯了?大王要是能受你支配阿赫就不会这么久还没有喜讯,大王心里只有那个孤女,就算你说出花也不能改变,与其改变不了,我更希望阿赫能过的安心。”
“她的心性本来就不适合后庭,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一切都不能隐忍,注定她不会在这姹紫嫣红中绽放华光。”
“祁家的一切是男人的事,我还没窝囊到要靠女人冲锋陷阵,要是那样生女如同卖女,我祁云岂不成了狗彘不如的东西了。”
太夫人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目眦欲裂眼眶猩红,“好一句生女如卖女,那我呢,你祁家不就是卖女!”
“我堂堂祁家嫡女,最后不就是成了为祁家冲锋陷阵添砖加瓦的垫脚石吗!”
“这句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祁家如今的一切难道没有我的付出?”
“待我如珠似宝的父亲照样在家族面前将我舍弃,我的哥哥,如今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