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一点就没把持住。
“磨蹭什么?”沈砚低笑一声,话音像藏着钩子,他不像是在催促,而像吐出危险的蛇信子。
“……这就来。”
苏越稳住心神,拿起吹风机,调到中档热风,吹出来的风很温和舒服,还可避免将头发吹炸毛。
她抓弄着湿发,一点点将它们吹干。
沈砚的头发浓密且粗硬,正如他人一样,一点也不乖顺,苏越试了一下手感,觉得这毛发可以做鞋刷。
半个小时后,苏越停下动作。
“少爷,吹好了。”
沈砚鼻腔里发出一声嗯,他活动有些僵硬的脖颈,说道:“上药吧。”
“好的。”
近距离细看,沈砚脸部的划伤已经愈合,留下浅粉色的疤痕,唯有眼部周围伤口比较深,那一道道蜿蜒的口子,可见刺入眼睛时有多痛。
药方是韩医生的独门配方,从沈砚的恢复来看,效果立竿见影。
苏越将纱布涂上药膏,均匀地抹到每一个角落,又用一层长一点的纱布将涂满药膏的纱布包裹住,这样敷在眼睛上,也不会留下药印子。
敷之前,苏越极其自然地聊道:“少爷,我今天打电话给我奶奶,想告诉她我要加班,今晚不用等我,可是,您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沈砚问:“说了什么?”
“奶奶说,今天有几个身着黑衣自称是我‘朋友’的男人去家里,将她接到医院里去住,她怕我有什么危险,所以只能假意配合。”
纱布此时覆盖住沈砚的眼睛,他感到药膏的丝丝冰凉。
“少爷,你说这些朋友是谁?”
苏越拿着纱布的两端,随着语气缓缓收紧力道,纱布带着沈砚的头往后倾斜,迫使着沈砚不得不抬起下巴。
他的脑袋后仰起一个艰难的弧度,奇迹般没有反抗,任由苏越胡作非为,双手抓紧了椅子两边的把手,柔暖的光晕下,他凸出的喉结有一丝性感。
“他们是我的人。”
“哦,是嘛。”苏越将手中的纱布打上一个死结,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是无法随意摘下的程度。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未经我允许就动我的家人。”
苏越拿出剪刀,将打结处多余的纱布剪断,冰凉的刀尖无意擦过对方的耳尖,金属的冷硬让沈砚一颤。
这刀尖像刮过心尖的弦。
噗通噗通——
他微张着唇,道:“是我不对,我应该提前给你说一声。”
“我只是太担心奶奶的病情,怕她一人在家里会出事,所以想着赶快把她接到医院。”
苏越放下剪刀。
她用剩余的纱布,将沈砚的手绑在椅子手把上,左右各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沈砚此时像极了一个未被拆封的礼物。
苏越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你……要做什么?”
她都已经绑好了,少爷这个时候才缓缓开口询问。
他被蒙住双眼,双手又被绑,正常人都会害怕。
可,他没有惧意。
反而笑着,期待着。
然后自然的伪装成懵懂的无知者,询问苏越要做什么。
苏越低声附耳:“游戏怎么玩我都可以陪你,但不能牵扯到他人,这是我的底线,少爷记住了吗?”
鼻尖环绕的草木香,今日惊喜的含入一股甜腻的花香。
沈砚偏头,贴近耳边之人,一呼一吸间都是诡异的兴奋和期待。
他保证道:“没有下次。”
这好看的唇形,在此时此刻散发着格外诱人的光泽。
苏越伸出手重重地摩挲着,轻笑着道了一声:“晚安。”
嘭的一声。
门关上了。
沈砚:……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