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纵添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这不影响他听得热血,对未来充满希望。
但是只会在学校门口堵学生的季华西他们……
栾纵添突然有点同情他。
“看啥?你倒是说话呀!”
季华西跟栾纵添说话的口气都变了,让身后的小弟们陌生。
栾纵添耸了耸肩,“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没学过练武。”
预备铃都打响了,迟到的学生匆匆忙忙往学校里跑,唯独栾纵添单手插兜,凑屁一步一步稳稳往里走着。
季华西还在原地重复着栾纵添的话。
“瞎猫碰上死耗子?”
有脑子不太灵光的提醒季华西,“华西哥,那女人在骂你是死耗子。”
“不能吧?要不然她自己不就是瞎猫?”
兄弟们还在讨论到底栾纵添的话什么意思,季华西咬了咬牙。
别让他下次碰到小鹌鹑!非和她……和她……
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稀罕跟女人动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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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他了!
“走走走,喝酒喝酒去。”
“哥,咱们偷铁卖的钱已经花光了。”
“不会再去拿?!”
“哦哦,那华西哥你先去赊账,我们去去就来。”
——
当天温仁章下班回家,就听老妻说了温鱼让栾纵添往家里拿钱的事。
“胡闹!这是她操心的事?”
温仁章一个月28块钱的工资,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村子里有些大队干部的工资还没他多。
一把给家里480块钱,那是他一年半的工资,还是不吃不喝勒紧裤腰带的情况下,才能攒起来。
高胜英这几个小时里,却想了很多,“不管怎么说,闺女嫁对了。因为栋梁的病,让鱼儿嫁给一个比她大那么多的人,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头有多难受。”
村子里的人背地里说他们在‘卖女儿’,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可当时那个情况,没钱就是让老三家的儿子去死,能借的借遍了,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
就是那个时候,栾惟京上门,说不用听别人的风凉话,保命要紧。
爬山上香求菩萨,事成了还去还愿呢,更何况他一个凡夫俗子?
和温鱼的婚事,水到渠成,温鱼自愿点了头的。
“是小添拿过来的,我看闺女到了惟京家,变了不少。”
起初高胜英还担心她给人家当不好后娘呢。
今天看到栾纵添拿着钱过来给她,还一口一个‘妈’,虽然不是闺女亲生的,高胜英觉得栾纵添是个实诚孩子,将来不会亏待她女儿。
“我今天特意在门口等了小添放学,结果也没等到人。”
温家堡是周边几个村子最和谐团结的,供销社在他们村,周边几个村的孩子们上学也在他们村。
小学每个村都有,可是到了初中就都得来温家堡。
村里的规划刚开始还没有那么正规,所以有很多犄角旮旯的小路。
分叉口的大路也有不少,只不过温鱼他们家这条路,是最直接一条道儿走到头直通学校的。
温仁章听了老妻的话,沉默片刻后说,“再难,咱也不能拿闺女的钱。”
他宁愿豁出去老脸,去找同事借,也不愿意闺女被栾惟京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