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心道:都啥时候了,你还在意人家干净不干净?面儿上却讨好着笑道:“干净干净,保准干干净净的!祝译他娘看的紧,刚发现苗头就闹起来了,那老家伙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姚子恒的母亲打定了主意,回头先带去检查检查,再叫办事。
“那,你啥时候叫人来家里吧,我看看。”
老亲戚端着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好是好,就是……我也不能平白把人要过来呀!不怕嫂笑话,家里吃饭挺紧张的,多出来个人……”
姚母身上没带钱,眼神轻蔑,“过会儿来家里拿吧。”
老妇乐滋滋站了起来,把孙子一把抱在怀里,“我现在没啥事,直接就能去!”
姚子恒的母亲却不愿意跟穿着破烂,浑身脏污满脸鼻涕的老小同行,“我还有事,你等会再去家里找我吧。”
老妇发觉到姚子恒母亲眼底的抵触,脸上堆着笑道:“行!行,刚好我把孩儿给他妈看着,省得他到了嫂家里闹。”
没等姚子恒他妈走多远,老妇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tui!也不看看你们家现在啥条件,还打肿脸充胖子呢!”
“人家白家闺女倒了血霉才摊上你这么一个毒婆婆。”
说归说,这好处,她是非拿不可的。
祝译他娘那里念她的好,回头姚子恒要是有了儿子,到时候家里有啥事,就能找他帮衬帮衬了。
至于白白,等儿子养在她身边,时间长就想通了。
老妇盘算完这些,欢欢喜喜直奔了祝译家。
——
随着蝉鸣蛙叫越来越少,夏季慢慢过去了。
傍晚小冤种收了晾干的尿布,进屋一屁股坐到了小板凳上,“幸亏生在夏天了,生在冬天,洗洗涮涮可怎么办啊?”
前几天下雨,他都觉得尿布尿垫晒不干,可愁死他了。
温鱼立马就想到了小冤种的生日,她特意问过栾惟京,“嘿!你就是冬天生的呀!我寻思着,估计冬天生的小孩儿都是自己暖干的吧。”
小冤种立马露出了难以接受的神情,“我可没有!你别瞎说。”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栾惟京从外头骑着洋车回来。
最近这段时间,他忙着带人装修新房和厂子,每天都起早贪黑的。
饭桌儿上,栾惟京对小媳妇儿说:“我明天去皇子村一趟。”
他和小媳妇儿商量好了,关于蒋五星的事。
小冤种好奇看看他俩,“去皇子村干啥?”
他知道他好哥们儿人住那里,最近要照顾弟弟,他都减少了学画画的次数。
虽然他三叔又去镇子上给他新买了画笔还有画画本。
“你还没跟他说?”
温鱼故意问老男人。
栾惟京夹菜,瞅了大儿子一眼,“没必要。”
按照栾惟京的想法,他最开始确实觉得没有必要。可小媳妇儿说他了,要他往后把栾纵添当小男子汉看待,让他一起决定家里的大事小情。
小冤种瞥他爹一眼,看向小后妈,“啥事啊?还神神叨叨的。”
栾惟京有栾惟京的打算,温鱼有温鱼的想法,不过最终目的是一样的。
“添哥,不让蒋五星当蒋家人了,叫他来咱家咋样?”
栾惟京都习惯小媳妇儿偶尔跟儿子说话的叫法了,扭头看了眼小婴儿床里自己抬腿玩儿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