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四民拿着木锹,在院儿里等他三哥找大扫帚,“就在那儿搁着,还能给老鼠吃了?”
他话音没落下,温鱼抱着孩子进来了,他赶紧满脸赔笑,“咱家可干净了,没老鼠,嫂子你放心。”
夜里睡觉都在大门口挡活动木门槛儿呢,屋门更是盖房子的时候就用水泥垒起来的。
有了娃娃,他娘更是每天都检查,生怕孩子被老鼠咬的事发生在他家。
栾三军从杂物间找到了大扫帚,“我同学家有猫,生崽可以抱过来养两只。”
栾三军,“可别!咱妈不待见猫,你忘了?”
最开始人都吃不饱,家家除了喂鸡养猪伺候些能嬎蛋吃肉或是换钱的,哪儿有猫啊!
也就是这几年稍微好一些了,不知道谁家开始养,有阵子突然多了好些没人要的野猫。
村子里的野猫不像后来的宠物猫,爪子锋利,经常有抓伤人的事情发生。
很难遇到对人没有恶意没有防备的,于是村子里大部分人对猫的印象很差。
洛松兰爱干净,见不得谁家的猫上桌子上床,一抓猫就跑,发情的时候还到处撒尿到处叫,她是不乐意喂的。
“说啥呢?又忘啥了!”
小老太提着婴儿床进来,看向俩儿子,“晌午不想回来也成,叫小添和星星跑一趟,去给你们送。”
栾四民,“妈,我还想回来歇个晌呢。”
洛松兰横他一眼,“也就咱家今年收的早,你还有心思歇晌儿。”
眼看他俩要出去,温鱼开腔道,“栾纵添和五星把大洋车骑出去了,小洋车在家,你俩骑车去。”
厂子说近也不近,以前没有那个条件就算了,现在有。
栾四民当即乐开,“那敢情好,省得我俩走路了。”
哥俩去那院儿骑车到厂子里翻麦子,扬麦,家里头只剩下小婴儿床里的小家伙还有温鱼和婆母,“妈,晌午咱们做啥?”
清早一大家子吃饭的碗还没有刷,小老太看了眼表,“不急,今天吃的好准备,十一点开始就不迟,你先看孩儿。”
小家伙不管抱起来还是放到婴儿床里,就一个睡字。
不让温鱼沾凉水,可是温鱼能拿东西呀!原来温鱼没这么积极,可人不都是将心比心的嘛。
抽空,温鱼想了一下她曾经养过的流浪猫。
当时温鱼一心扑在工作上,忙得不可开交,压根儿就没有养宠物的想法。她从始至终都非常敬佩那些能把小动物当家人一样对待有耐心的人。
她的客户中倒是有人开猫舍,她也去过所谓的猫咖。不过她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小生命,就没有养。
客户说,幼猫就跟小孩子一样,需要陪伴。
在她失意的某天,她遇到了一条腿被压断的小白猫,不忍心看她在寒冬里活活冻死,温鱼就把它送去了宠物医院。
给小猫做了手术,宠物医生才告诉她,猫应该是有主人的。
是只品种猫,只是不知道猫自己跑丢了,还是主人遇到了什么事情,或是最糟糕的情况——它被主人丢弃了。
本来白猫就大多内向敏感,容易胆怯受惊,被温鱼救了之后,她花了好长时间那只猫才愿意和她亲近。
据说在猫的眼里,白猫的地位最低,有些流浪猫的群体中,白猫甚至会被排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