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特别敏感,他要是动或者猛地拔高音调说话,弟弟就吓住不尿了。
很坦然等小家伙尿完,小冤种熟练到叫人心疼,去给弟弟换尿布,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不用你说,我待会儿自己背着鸡毛掸子跟我爸商量。”
他爸肯定不过去,通常关系没太要好的,他爹不露面儿,只管上礼。
父母过去,知道两家走动就成。
现在有小后妈了,她就能代表他家去吃席了!
三叔和四叔没分家就罢了,二叔和他爸,谁家办事,要是还有他二叔的喜果,二叔人不到,礼也是要走到的。
免得村里人说不来事,断交往。
可多吃席一家老小全过去的,但是他爹不,除非关系好。
“添啊,友情提醒,你有可能挨了打,还得去上学。”
温鱼劝不动,一点都劝不动。
小冤种还挺有信心,“那就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的结果就是,小冤种趴在床上,一个劲儿‘哼’来‘哼’去。
都要睡了,小冤种还在朝小屋里喊,“你凭啥不叫我去?奶和鱼姐答应,那我就不问你!”
温鱼很佩服他的精神,但是仍旧忍不住想笑。
栾粮临小朋友仍旧在俩哥哥床跟前,栾纵添在抗议,蒋五星就逗弟弟玩儿,怕吓到他。
“等我长大了,谁家吃席我都去!”
小冤种越说越来劲,屁股上被鸡毛掸子抽过的疼,反而触发他更加有动力。
温鱼在小屋里压低声音道:“晌午放学,跟得上吧?”
当然跟得上,这年头,大部分人家为了一顿席,前一天夜里都开始空肚子。
这种事儿,没啥固有的规定,就是脸皮薄的不好意思去那么多人,当爷当爹的大老爷们儿不去,关系近的另算。小孩子们,那是一定要凑个热闹的。
有的人家,那就是出了名儿的豁得出去,不管多远多近,只要给喜果,给拿不出手的礼金,照样带着全家人去吃,有的甚至还捎带上亲戚家孩子。
管你别人怎么说,人家吃到就是赚到。
这边摆席就是十二点过后,孩子们放假在家和孩子不在家,能差出来好几桌。
栾惟京‘嗯’了声,温鱼靠老男人近了些,眨巴眨巴眼睛。
虽然没有蜡烛,看不太清,可是栾惟京感受到了小媳妇儿的温热气息。
他故意没说话,惹得温鱼完全搂住了他,“嗯?我也是头回跟着妈吃席,叫他俩跟我一块儿吧~”
小冤种碎嘴的时候,提到了他的奇奇怪怪小想法。
他想让其他人都看看,他没有亲妈也过的很好,他不是没人管没人在乎的野孩子。
五星也不是!
栾惟京抬手往自己的嘴上点了点,温鱼察觉到他有动作,却看不太清,“啥?”
老男人抓着温鱼的手,点着自己的唇。
温鱼当即缩回了手,“嘿嘿~等咱搬了新房再说。”
又是想揍栾纵添的时刻。
栾惟京笑笑,直接把小媳妇儿压到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