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京叔的话里话外都没有规划他的未来,他丝毫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栾家人,最开始也说好的,是资助他,只不过他比别人幸运,和栾家人住一起。
要是换了从前的日子,十八岁的小男人早就承担起养家的责任了。
下地挣工分,都是重劳力。
可是鱼姐说的是‘他俩’,包括了他。
“就是,你急啥呀!新房还没住上,就想把我俩往外头撵,弟弟现在是没断奶,等弟弟断了奶,你是不是也要给他盖出去?”
小冤种冲着亲爹叫嚷,温鱼事不关己。
“又不是住不下,我四叔说了,现在都有楼房!能上下两层呢!可以住好些人。”
温鱼:“添呐,结了婚就是两个人过日子,得有私人空间,不适合跟很多人住一起。”
小冤种,“胡说!你跟我爸结婚,不就我们五个人住?”
温鱼,“……”
你怕是不知道你爸为啥着急忙慌的起新房。
栾惟京瞅了眼儿子,迈腿出了屋。
费劲。
温鱼试着和小冤种沟通,“有些人喜欢热闹,可有些人喜欢僻静,咱不能勉强,要不然生活习惯不一样,时间长了会有矛盾。”
“有啥矛盾?那不能。”
不是啥迫在眉睫的事,温鱼便没再坚持。
说开了头,小冤种收不住,开始异想天开,“鱼姐!往后要是我跟五星都娶媳妇儿了,你身边总得留一个吧?”
村里都这样,姥家不也是大舅住一个院儿?
看眼婴儿床里咿咿呀呀的小奶包,小冤种摸着下巴,“弟弟太小了,要不养个狗吧!弟弟再大点,就喂狗。”
温鱼,“对,院儿里弄个狗盆儿,你再没事儿出来进去踢两脚。”
死去的记忆突然袭来,小冤种脸红脖子粗的,“你说谁?我咋不知道~”
╭(╯^╰)╮
这礼拜,温鱼厂子里有事,她没去看电影,五星学画画,小冤种就带着爷奶去了。
栾闰文百感交集,一路上暗自观察,真真瞧出了外头和村儿里的不同。
只是途中,遇上了不愉快。
小冤种刚领着爷奶买过电影票,在旁边等,几个推推搡搡打闹的年轻人撞到了栾闰文。
这边好脾气还没说啥,就见年轻人把被撞的小老头打量了一遍,眉头紧蹙道:“站这挡道儿干啥?没看见人?”
说实话,看到栾闰文魁梧的体魄,年轻人是有些胆怯的,可是狐朋狗友都在看着呢,他不好认怂。
没进过城的栾闰文还真当自己站的不是地方,看了下周围。
年轻人抬手拍了拍衣裳,嘴里嘀嘀咕咕地要走。
小冤种脑子里在琢磨着,要是鱼姐和五星遇到这事儿,会咋办?
“站住。”
鱼姐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五星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还没琢磨明白,小冤种不悦张口喊住了人。
年轻人见他穿的还不错,当是个路人,“多管闲事。”
说着,就要走。
小冤种抬手揪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