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些话我已经会背了。”
左手抱着儿子,温观棋右手推着二八大杠,里头皇甫淑珍扶着她的小洋车,两口子说说笑笑回到了家。
与此同时的井边小房里,庄秋分精疲力尽,瘫在脏污不堪,满是粘稠的地上。
庄家老大缩在角落里,想上前去给庄秋分把衣裳穿上,他又不敢。
弥天大祸已经闯下,说什么都没用。
加上家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他已经适应了看人脸色。不止他,他爹他爷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他家阴盛阳衰的厉害,根儿上遗传。
他平时在家,毫无尊严可讲,经过这件事,他鬼使神差生出了别样的奇特感受。
在药物的作用下可以不管不顾,但是现在冷静了下来,他不敢再去惹庄秋分,只能等她恢复。
彻底没有人过路了,一直守在外头的罗吃水打开手灯,走到小房推开了门。
庄家老大像个惊弓之鸟,罗吃水对着地上那摊照了下,随之快速移开,“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有什么冲我来,别连累旁人。”
艹!
以为在外头混是那么容易的?要是只把活儿做好就能立足,那所有人都成功了。
不能因为他在村子里良善,就忘了他是栾惟京的左右手呀!
“以后白白出任何事,我头一个算在你身上。”
偏头对着庄秋分的方向丢下这么句话,罗吃水可算是离开了原地。
解决了罪魁祸首,罗吃水仍旧不怎么开心。
他不认为凭靠这件事,庄秋分就真的能老实。一个能想出那么歹毒办法的女人,轻易是不会放弃的。
他在愁,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消给白白间接带来的危险。
有点后悔,他为啥要嘴贱,临走还丢下对白白不利的话。
第二天,温鱼照旧去两个小时的内衣厂。
只是她今儿个路过打谷场的时候,破衣烂衫的老要饭笑嘻嘻朝着她跑了过来。
温鱼猛地拐车把,加快速度,才险险错开!
到了厂子里,她还提醒白白,“今儿个下了班,别走大路。”
偶尔老要饭去家里,婆母还给他点吃的,说他也是个可怜人。
白白出门早,没碰见,“咋啦?谁家办事堵路了!”
温鱼简单说了下,白白吓得不轻,“不会吧?听说前几年他饿惨了从一家小孩儿手里抢吃的,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就规矩多了。”
上门要饭,也不是每一家都能要到。遇到态度不好的,他拄着拐棍儿就赶紧走了,半句废话都不敢有,顶多就是多哀求乞讨两句。
对此,温鱼不是多了解,“总归先避着点的好,指不定出了啥事呢。”
温鱼和白白倒是绕了路,谁知道周六皇甫淑珍来找温鱼,路过打谷场的时候,被蹲小洋车的老要饭给缠上了。
“当媳妇儿当媳妇儿!你想给我当媳妇儿!”
皇甫淑珍吓坏了!她都骑过去了,猛不防被人拽住洋车,她赶紧跳了下来。
“走开!你走开!啊啊啊啊啊啊!”
老要饭伸手去扑皇甫淑珍,往她身上凑。想去拿小手巾儿捂住人嘴巴鼻子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那人没给,“小手巾!女娃娃没给小手巾!”
皇甫淑珍已经绕到了洋车车把前头,想抬腿去踹对方,又怕被抓,“你别碰我的洋车!要不然我就不要啦!你走啊——”
尖锐的嗓子都劈叉了。
幸亏附近有人听见喊叫声,出来看,拿着大门口的铁锹把老要饭骂走,皇甫淑珍才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