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的天,时而烈日当空,时而太阳被遮的。
这季节正是歇晌的点,哪儿哪儿都安静的不得了。
白白才从家里出来没多远,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她刚要打招呼,看清对方是谁,白白当即不露痕迹错开视线,只当是没看见。
逃荒女挺着大肚子,手里费劲提着小半桶水。
她同样看见白白了,或许知道白白是谁,她赶忙低下了头。
通常情况下,她不出门。这两天姚母病了,床都下不了,她就只能自己提水捡柴火做饭。
村东头往下地那个方向走,不远处有个知青下乡那会儿打的井。上头架个辘轳,上头缠着跟大拇指一样粗的麻绳。把水桶挂在钩子上,放绳丢进去,晃几下,水进去桶往下沉了,就能摇辘轳把水提上来。
算起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七个月左右了吧?
月份那么大了,还自己出来……
赶忙打住和她不相干的想法,白白直奔罗吃水家。
大白天的,都大开着院门,白白直接就进院儿了。
“吃水哥!”
她喊了一嗓子,屋里头做贼心虚的姬可没注意到,满心满眼都是怎么办了眼下的男人。
亢奋的血都冲到了脑门儿,姬可目不转睛盯着已经被她解了皮带,释放出来尺寸不小的二水。
装着三节一号大电池的半导体收音机里,铿镪顿挫的《杨家将》评书还在继续。
每一个字都那么叫人揪心,韵律更是不用多提!
村里儿有这玩样儿的屈指可数,所以感受不到那种巴巴每天等着收音机前,被吊足了胃口,期待准时准点播放的快乐。
白白在外头都听到了声儿。
屋里已经睡过去的罗吃水和心怀不轨的姬可对评书内容毫无反应,女人口干舌燥,咽了下唾沫。
姚子恒家里头,逃荒女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认命去生火。
她特意挑了不会被人看见的时间出门,谁知道,还是碰到了人。
肚子里的种咋来的,她比谁都清楚,只要生下来,她就能拿到钱走人了。
姚母惯会用软刀子,反正她不会跟这里过一辈子,也就没当回事。
不过这回姚母是真的病了,开了好些药,逃荒女寻思着,估计是被姚子恒给气的。
过了年出去打工,姚子恒就没再回来,本来姚母还想让他留家里等孩子出生呢。
姚子恒不在家,刚好,她不用去面对他。
给他的时候,她可没有忘那时的痛,还有他不中听的话。
她就图钱,别的啥都不想。
十字路口第一家,姬可满脑子都是为啥没有反应?不该硬的吗?
虽然,真的比其他男人的好看还干净。
“吃水哥?”
走到院儿中间的白白又招呼了一声,碰巧收音机的评书停顿,姬可听见了喊声。
现在做别的来不及,姬可蹲身张嘴噙住了沉睡中的小二水。
敏感处被触碰,无意识的罗吃水眉头轻蹙了下。
最原始的反应被刺激出来,半梦半醒的罗吃水想去拨开云雾。
姬可继续往前,走到门口的白白又喊了声,“吃水哥,在家呢吧?”
伴随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几个字,罗吃水好像听见了白白的声音。
朦朦胧胧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酥酥麻麻的,有些不受控。
起来!
是不是白白,至少起来看看!
脑子里这样叫嚣着,可是实际行动起来,太难了。
罗吃水想,那就再睡会儿吧。
忽而不对劲的知觉直冲脑门儿!天灵盖险些被掀开,罗吃水蓦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