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透俩小时了,栾惟京才回家。
对于栾公主这个名儿,换来了栾惟京一个眼刀子,“再请假回来……”
他话没说完,温鱼开了口,“栾惟京,我渴了。”
纵使小冤种不往心里去,也架不住当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说教。
再说了,栾惟京那就不是正常说教,完全就是看心情训儿子。
老男人瞪了眼小冤种,去给媳妇儿倒水。
在栾惟京没回来之前,温鱼已经跟他说过了,她第一次给栾粮临当妈的时候,还没有小冤种付出的多。她头回给人当家长,没经验,可是她当过小孩儿呀!
她可以站在小冤种的角度去考虑,当时他肯定是特别特别想回来看妹妹,才出格请了假。
如果这样都被栾惟京说,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小冤种盯着妹妹不挪眼,“鱼姐,她怎么是香的?”
洛松兰端着乌鸡汤进屋,听见他这话,笑着道:“吃奶的娃娃,可不是浑身都是奶香味儿。”
“不对!”
小冤种回想起弟弟还没出月子时候的味儿,“她身上没有那种……”
他也形容不出来,有种新出生的小生命的味道?
大晚上的,小老太又跑过来给她送鸡汤,哪怕温鱼已经习惯了婆母的好,仍旧会感动,“妈,白天我吃的已经够好了,您别再费神做这做那。”
小老太却说:“这费啥神?这都是给我们老家伙提劲儿呢!村儿里人不都说了,以前白白她娘腰疼腿不行,走不成路,看看现在,多有精神。”
那都是带孩子练出来的!
刚出锅的,把鸡汤放在旁边凉,小老太把手搓热,去抱小孙女,“添,给奶搂一会儿?”
栾闰文陪着老妻过来的,这会儿,站在门口观察俩车呢。
咋就那么好呢?用手摸摸,那叫一个滑,跟拖拉机、小三轮完全不一样!
不过叫他选,他还是会选择对农家人更有用的拖拉机、小三轮。
各有各的用处,各有各的好。
这个时代的父子相处其实很别扭,栾惟京也不去跟栾闰文说话,开着门口的灯,给他拿了个板凳放外头,没说啥,去屋里继续干别的。
儿媳妇还没出月子呢,栾闰文就没进去。
好不容易从大孙手里把小孙女哄过去抱了会儿,洛松兰又跟温鱼说:“我跟你爸把临临领走带几天,照顾俩孩子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温鱼笑了,没辙的很,“妈,我现在可做不了栾粮临的主,脾气犟着呢。”
后头几个字,还不敢叫没睡着的栾粮临听见。
省得他破罐子破摔,越发不可收拾。
洛松兰是领教过小孙子有多犟的,“那我再去跟他商量商量。”
万一成了呢?
把小闺女放回婴儿床里头,洛松兰进小孙子房间,还敲了敲门,“有人没有呀?”
栾粮临板板正正躺在床上,插着手,“奶,我都听见啦!”
口气听着就是在生气。
洛松兰笑眯眯进屋,去抓小孙子的痒痒,“都这会儿了,你咋还不睡?跟奶说说,咋回事。”
栾粮临重重冷‘哼’了声,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