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事情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慕念白只好施展演技——醉酒术。
她迷瞪着双眼,下一秒身子就顺着门滑了下去。
晏之初眼疾手快,只稍稍用力,就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
身前被一片柔软摩挲,初夏纤薄的衣衫,连她的温度都抵挡不住。
他忍住想往前蹭的冲动,气恼地将她丢到床上。
酒量这样差,还敢跟人喝酒。
不知死活!
好好的一个良家妇女,偏要跑到这青楼里来装清倌。
晏之初想起自己曾经日夜研读的医书,就觉得不值。
昔日的惊鸿一瞥,放到今日回首,未免让人唏嘘。
早知她是今日这副模样,还不如当初不费那心血,就让她当一辈子道姑!
看着她睡颜如许,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放任不管。
慕念白虽双眼紧闭,却能感觉到有人给她盖了被子。
看来她袖子里高价求来的迷香粉,今日用不上了。
这个燕小公爷倒真是个谦谦君子,不仅没有乘虚而入,反而还很贴心。
嗯,好男人。
今夜不亏。
慕念白很想喝水,燕小公爷却一直不离去,她这个装醉昏睡之人,又不好起床。
于是她只好再次化身演技派,“水……我要喝水……”
晏之初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递了杯水过去。
谁知这女人喝完水,立即翻身睡过去了。
只留下一个背影。
晏之初心中又闪过那三个字: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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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白是在一片叫卖声中醒来的,这一觉着实睡得香。
她推开窗,隔着海棠春的门楼子,看到街边摆的各色小吃摊。
“卖乳饼咯,好吃的春不老乳饼。”
“蒸南瓜、蒸玉米、蒸鸡蛋、白糖粥咯。”
“新鲜好吃的灌汤包,客官瞧一瞧。”
香味飘的满街都是,慕念白食指大开。
她推开门,却见青姝侯在廊道,“你起的这么早?”
青姝上前施礼,“慕姑娘留宿海棠春,我心中挂念。”
慕念白拖住她的手肘,“咱们两之间,不必讲究这虚礼。”
青姝浅笑应着,又觑她的神情无恙,“看来昨夜安稳度过了?”
“嗯,我买的迷香粉都没用上。”
“这位贵客还是个翩翩君子,都把人拽进房里了,还能当柳下惠,你就不动心?”
慕念白挑了挑眉,“看男人的眼光不能这么肤浅,兴许人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她虽没有所谓的贞操情节,这个朝代对女性还算宽容,但她还是要对自己负责。
这就是为什么明知海棠春卖艺不卖身,她还要备迷香粉以防万一。
讲道理,搞搞暧昧应该也能撩到个靠山,并不一定要委身于人。
毕竟,“想要却得不到”和“想要就能得到”这二者之间,明显前者更让人上头。
既要让人对她产生兴趣,又不能真把自己卖出去,这中间的尺寸拿捏,也是件很费心血的事。
不过一想到她的死对头做局,让她的铺子被官府贴了封条,她就觉得斗志昂扬,付出多大心血她都愿意。
等把这个燕小公爷撩到手,到时候要那妮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