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白身姿笔直,站立殿中显出些飒爽英姿,“我喂水的那个人,可是中毒身亡?”
“是。”
“仵作验尸,可有验出尸体中残留毒量最高的地方?”
“验出来了,头发上。”
慕念白松了一口气,“若是他喝了我给的水中了毒,那尸体中残留毒量最高的地方一定是胃,由此证明,我不是投毒之人。”
裴瑀只是例行问话而已,他当然知道死者在进入铺子前就已经显现出了中毒症状,自然不会是这姑娘下的手,不过他没料到这姑娘逻辑如此清晰。
“不过,我倒是想起件事,或许对本案有帮助。”
裴瑀示意文书先生继续记录,“请讲。”
“玲珑阁的老板,曾指使死者到我铺子里讨水喝。”
裴瑀方正的脸上没有余出半分神情,“还有吗?”
“没有了。”那妮子既然有心拖她下水,就大家就干脆都湿着。
“大人,既然此案与我无关,那我的铺子是不是可以解封啦?”
“嗯。”
“多谢大人,改日有空,我一定亲自上门感谢大人。”
面对她这盈盈一福身,裴瑀终于有些慌神,他的眼神止不住往隔间方向瞟,心中叫苦不迭,只盼晏小殿下并未看到这一幕。
稳了稳心神,裴瑀正色道:“我只不过是按职责办事,姑娘不必客气。”
“欸,要的,要的,改日再见哈。”
裴瑀揉了揉眉心,再抬头,那姑娘已经被带下去,晏小殿下也悄无声息从隔间出来,“看样子裴大人很得姑娘家喜欢。”
无油无盐的一句话,却让裴瑀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卑职不敢!”
这可是你的女人,谁敢得她的喜欢。
晏小殿下气定神闲查看方才的记录,裴瑀趁机道:“玲珑阁的老板是否要传来问话?”
“这个自然。”
既然没有额外指示,那意思就是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将人带过来了。
巡逻的官兵从铺子里将人带走,不免惹得周围人闲话。
同样是老板,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裴瑀暗自腹诽:可见还是偏心。
慕念白走在路上心情愉快,终于让她逮着机会报了仇,她恨不得马上到玲珑阁的门口去看一看那小蹄子的惨况。
不过想了想,为她耽误时间不值得。
铺子重新开张,她得去进些新货回来,请几个好友来捧场,到时候摆弄个阵仗,再搞个夏季满减活动,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
这么想着,脑海中就已经开始畅想生意爆棚的场景。
玲珑阁的老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巡逻的官兵带到衙署问话,一路上那些人也没个客气。
如今见堂上坐着不苟言笑的两个大人,不免更加紧张。
裴瑀出声威凛,“来者何人?”
“小女子是玲珑阁老板,名为屏墨。”虽没有响堂木,她还是被这声喝问吓了一大跳。
“四日前,你是否曾指引一个面色苍白之人到三春晓讨水喝?”
屏墨心中忐忑,她也听说那个人死了,难道他们怀疑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