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还是那个侍女出的声。
祝朝云正嫌事情没法儿闹大呢,就来了个火上浇油的人,她冷着声音道:“你连自己是哪家的人都说不清楚了么?”
慕念白见清允赶了过来,赶紧朝她摇头使眼色,示意她别出声。
“我确实没有对马动什么手脚,元英县主派人仔细查看便知,您意外坠马受伤,还是先找医官查看要紧。”
对方不接坨,远处天棚依旧没有动静,祝朝云心中生出一丝不耐烦,“本县主不是在问你有没有对马动手脚,本县主问的是:你是哪家的人?”
虽然不知道她故意坠马的原因是什么,但她这样咬牙切齿,显然是动了怒。
慕念白心知自己难逃一劫,对方再问下去,只怕清允就会站出身来,多搭进去一个她不值得。
这么想着,她径直跪下去请罪,“惹得县主大人生气,是我的不是,只是我此番闯了祸,不想牵连他人,县主大人若是有气,尽管罚我。”
祝朝云见她一口一个“县主大人”,却不答她的问题,看似尊敬,实则挑衅。
她盯着她被太阳晒红的脸颊,高高扬起手。
只是这一巴掌并没能扇下去,半中途被一只臂膀挡住了。
“景策?”
慕念白抬头,见到熟悉的容颜,原来他叫景策。
景策拱手道:“元英县主赎罪,这位姑娘是我们爷请来的客人,还请您放她一马。”
祝朝云立即收起怒颜,换上一副和煦面容,“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为难她了,只是不知……”
爷果然料事如神!景策将主子一早吩咐的话交待完,“我们爷说了,等得了空,会到祝府拜访一二。”
“劳烦你了。”
景策朝她微微点头以示感谢,便将人带走了。
慕念白逃过一劫,却有些犯迷糊。
他不是裴指挥使身边的人么,怎么敢拦元英县主的巴掌?
摸了摸自己的脸,此时才觉得后怕。对方会武功,方才那一巴掌若是打下去,只怕会肿成猪头吧。
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她家和祝家差了这么多级。
跟着走了几步,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这位……景策大人,你家主子,不是裴指挥使吗?”
“叫我景策就好,我家主子不是裴指挥使,是晏小爷。”
原来是他!
这位燕小公爷可真是救星,裴指挥使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解封她的铺子,如今他又救自己一命。
既然他记得她,可当初他为什么对海棠春一事矢口否认呢?
“请!”
慕念白被带至一个天棚前,有堂帘遮挡,里头什么也看不见。
她忽然有些紧张,虽然自己曾经琢磨过该怎样去勾搭他,但这种场景相见,确实在她意料之外。
深吸一口气,她掀开堂帘,却见里头空无一人。
“你家主子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