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登门的贵眷一茬接着一茬,三春晓又凭空多出好多客户,想必往后的生意也是差不了。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自是少不了饮酒庆祝。
姑娘们都喝的是果酒,慕念白自恃酒量尚可,和另外几个掌柜一起喝的烈酒。
难得遇到这样豪爽的女子,几位掌柜们也是极力捧场。
一顿饭吃了个把时辰,期间慕念白还叫月桐打包了吃食给雁凌送过去。
月桐只送完饭立即又折身回来,慕念白问:“雁凌可有说什么?”
“没有。”
有一阵失落的情绪涌上来,不过很快被她压下去,因为很快她又和那些人拼起了酒。
直喝到陆续有小厮来定晚上的包间,沈淮瑾才忍不住劝她:“念白啊,差不多行了吧,,再吃,这午饭可就变晚饭了。”
先前他还以为她是高兴,所以也没拦着,到后头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哪儿有人行酒令赢了还抢着替别人喝的。
这分明就是冲着把自己灌醉去的。
慕念白正了正身形,“啊?要吃晚饭了吗?”
那几位掌柜喝到这会儿也喝得服服帖帖,“慕老板海量,真乃女中豪杰。不过来日方长,您今日开门大吉,不宜醉酒,还是散了吧。”
慕念白见那几个人认怂,心中很是得意,“那行,下回咱们再继续喝。”
彼此道别后,沈淮瑾还一直跟在她身后,想着之初哥哥当初那咬牙切齿不许他喊她念白的模样,他也没敢上去扶人,只在她快撞上路人或街边的摊位时才拉她一把。
“沈……二公子,你不用扶我,我没醉。”慕念白甩开他的手,她觉得自己没醉,固执地非要证明自己能走直路。
“你看,直不直?”
沈淮瑾看她走得东倒西歪,毫不犹豫道:“直直直!”
过会儿又扯她袖子,“你往哪儿去呢,方向走反啦,你的铺子在后头。”
慕念白不理他,只径直往前走。
沈淮瑾跟个狗腿子似跟着她,“要不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直接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
沈淮瑾不知她家在哪儿,还以为她真能带自己走回去呢,跟着她拐了两条街,结果一抬眼,面前府门石匾上方方正正两个字——“栖迟”。
她竟然醉了酒还能这么准确无误走到之初哥哥府门前,要说这两人没什么,打死他都不信。
临到这时,沈淮瑾才想起来,今日她开张,连燕小公爷都来了,之初哥哥却没来。
偏这时慕念白晕得更厉害,一抬脚险些摔在街上,沈淮瑾只好搀扶着她进了栖迟。
早在他二人站在府门前,就有人进去通传。
所以沈淮瑾扶着她走了没几步,就迎面碰上了他的之初哥哥。
一见到晏小殿下,慕念白像是酒醒了一大半,不自觉就立定站好。
晏之初扫过她已显醉态的迷离双眼,最后视线落在沈淮瑾和她相交的胳膊上。
“额……这个……既然人已送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沈淮瑾最会辨别这种冷冷的眼色,寻常他哥只要一露出这个神色,他就立马溜之大吉。
此刻当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