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白在栖迟里躺了三天,期间小殿下一直寸步不离地照看着她。
起初,两人都是心思坦荡,尽管锦被之下,她寸缕不着,只是拿纱布包裹着伤口,被包得像个木乃伊。
她每日只有“疼”这一个念头。
可往后几天,身上的伤渐渐没那么疼了,她便再也没法儿无视他的眼光。
尽管晏之初是一如既往的虔诚,可某次换药之后,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因心跳过快导致的胸部不正常起伏,他也开始心慌。
“要不还是叫我的丫鬟来照料我吧?”
晏之初红着耳朵,“嗯”了一声。
月桐来了之后,对着浑身打满绷带的小姐痛哭流涕,“小姐,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其哭声凄惨,嚎得整个府邸都为之一动。
慕念白出言安慰她:“我还没死呢,你别整的跟哭丧一样啊。”
隔了老远坐在桌边的晏小殿下幽幽来了句:“你如今是受伤之人,要懂得避谶。”
慕念白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哦。”
月桐从进了门就注意到房内还有个人,此人胸膛宽厚,样貌矜贵,浑身散发着一种儒雅气息。
她凑近小姐耳边问:“这就是您说的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吗?”
慕念白瞪了她一眼,“你小姐我都动弹不了,你还关心这种问题!”
月桐讪讪地缩回脑袋,“小姐,您喝水吗?”
“不喝。”
“那您饿不饿,我去厨房给您端点儿吃的。”
“不饿”
“那我给您上药?”
“你来之前我才换过药的。”
月桐:“……”
感情小姐把她喊到这儿来是享清福的呀。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小姐伸出被窝的手,“小姐,您的手怎么也全都给包上了?疼不疼?这以后还能做得成胭脂么?是哪个杀千刀的下这种狠手?”
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从月桐进了这道门,慕念白的耳朵就没清静过,她略带着歉意对小殿下道:“我这丫头有点傻,您别介意。”
晏之初闻言轻笑,“不介意。”
毕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尽管小殿下同她说过慕大人无恙,慕念白还是再次向月桐打听父亲的消息,“我爹爹回去了吗,他受伤严重吗?”
“老爷比您好多了,他没有受刑,只是被人关起来,两三天没有吃喝睡觉,回家之后将养这几日也快好全了,也不知咱们家是得罪了谁,竟然凭白遭此横祸。”
慕念白看了晏之初一眼,没有接话。
就这么些天,她也没弄明白呢,那个沈淮序为啥要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过会儿,她又想起来铺子的事,“三春晓最近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