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允怀孕了？！”

“嘘！”沈淮瑾将一根手指头竖在唇前，“你别声张呀，求娶宋家姑娘的事还没定下来呢，我哥只怕要栽在宋大人这一关了。”

这分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而慕念白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为宋清允开心还是该为她难过，“我得去看看她。”

“得了吧，我哥把她当个宝贝疙瘩，藏在外面的宅子里，你知道在哪儿？”

她想了想，曾经是跟着景策一起进去过，但是宅子在哪儿确实摸不清，于是只好摇摇头。

“那等我哥从宋家回来了，我再跟你说。”他汲了一口茶，咂摸了下味道，“你这茶像是去年的陈茶？”

慕念白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没觉得味道有什么怪异，“你喝着这是陈茶？”

“你平日不爱喝茶，自然品不出其中区别，这茶名叫虎丘茶，产于直隶苏州府长洲县，名流仕宦爱把它放在宜兴小茶壶里品饮，但是它也有个缺陷，就是难以久贮，需要百般珍护，想必是卖茶之人没同你说清楚这个缘由，导致你没有贮存好它。”

“这茶一般也只用在三楼雅间，专供贵客的，我哪儿能不好好存着呀。”她把茶壶拿出来看，确实存得好好的。

“你这是被人坑了，卖你茶的人不地道。”沈淮瑾怀着歉意的眼神道。

慕念白简直要气炸了，天杀的崔相锦！竟然在这儿给她耍心眼子，她还真当他是诚心示好，主动把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好茶卖给她，结果却是留着这个后手在。

要不是看在他还在户部任职，而她又需要从户部下辖的十三清吏司买货，她恨不得当下就和他撕破脸。

说到底，还是自己有求于人，陷入被动。

要是能混个小官当当就好了。

当个小官，人脉流通起来，也尽够她办采买的那些事。

是以傍晚在栖迟吃饭的时候，她试探着问晏小殿下：“咱们胤月朝有没有女子为官的？”

“女子为官当然有，宫里六尚局全是女官。你要是想进宫，那还得再等等。”晏之初含笑看着她，好似看着一个恨嫁的大姑娘。

“你浑说什么呢！我可没说要跟你进宫，我是真心求教，到底有没有女子为官呀？”

“有。”

“都是些什么官？要符合什么条件才能被遴选上？可有什么硬性要求？比如已成家未成家之类的。每个月俸禄多少？需要干什么活？”

接连的问题砸过来，晏之初却觉得好笑，听她最后忐忑着问：“你觉着我能行吗？”

“能行。”他答。

“那怎样才能被选上呢？需要打点什么关系？”

他拿手绢替她擦了唇边的一点茶水印，“你要打点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你身为小殿下，这样以公谋私，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