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叫您……不见天日。”
慕念白噗嗤一笑,不见天日还能这样用。
晚芳正从外边回来,见她二人说说笑笑很是欢乐,忍不住凑近问:“小姐,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她如今不似先前那般拘谨话少,因对外接触多了,又管着两家脂粉行,慢慢也养出了大方性情。
“我爹从萧大人那里回来啦?”
慕家在京城没什么亲戚,所以每年过年慕父都要到上峰萧大人处走动。
往年慕念白常跟着去,然后听一耳朵的教导的话回来。
今年既然对外称病,自然就懒得跑这一趟。
“回来了,今日聊得很开心,老爷喝了些酒,回来倒头就睡。”
“难得能这么聊得来,往常萧大人总背地里跟我说我爹为人木讷,不知变通。”
“今日您没去,不知道那个萧大人都快把您给夸到天上去了,咱们老爷别提有多高兴,全程都是这个神情。”
说着晚芳学起慕父的表情——因骄傲导致嘴角上扬,但内心又觉得不能显露太过,只能拼命把嘴角往下压,却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看着就如同嘴角抽搐一般。
慕念白忍不住笑,但也拿指头去戳晚芳脑袋,“死丫头,胆子越发大了,敢这样编排我爹。”
晚芳不服气,“我这都还只学了三分精髓,咱们老爷那嘴角,万石粮都压不下去。”
话音刚落,她就被小姐追得满屋子跑。
正玩闹间,慕念白想起一件事,“诶,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个事。”
两个脑袋凑过来,便听小姐道:“秋实是个男的。”
“哈?”
“哈!”
等听完了来龙去脉,月桐和晚芳两个面面相觑,得亏是发现得早,若是等长大了在家中被发现,必定是要发落出去的。
幸而他跟着本灵仙姑学了些本事,如今又入了军,算是寻得个好归宿。
这几日难得小姐有时间,她们两个又缠着让她讲霍城的奇闻轶事。
听闻小姐拿着刀在城门抗敌,不禁心中惶然。
“我一刀一个,那人的人头就在我面前滚了三圈……”
诚然,她用了些夸张的手法,把这两个丫头听得呆了又呆。
吹得正起劲时,春华从外头进来,“小姐,门口有人找您。”
“可有报名号?”
秋实摇头,“是两个公子,但没说叫什么。”
慕念白想了想,这时节还念着她的,估计也就是沈淮瑾,那小子自打下定决心要科考,倒是正儿八经用起了功,她回京到现在,还没见着他的面呢。
“你们俩等着,我晚些接着讲。”
小姐一走,月桐和晚芳两个就唤住了春华,“我们有事要问你……”
这厢慕念白穿过照壁,和敞开的大门外的两人打了个照面。
她惊诧道:“怎么是你们?”
景策正欲开口,却被主子抢先插了声,“你以为会是谁?”
怎么有种兴师问罪的味道?慕念白心中不平,我以为是谁有必要跟你们汇报么!
但对面微服的人,毕竟是胤月的楚王殿下,她只得收敛情绪,换上一张笑脸,“我以为是来送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