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被一群小混混围堵，我为她挡了一刀，落入下风。”

“为了引开那群小混混，我又挨了二十多刀。”

顾京野面上血色快速消失，唇痛苦地嗫嚅着，他那双极其好看的瑞凤眸中，也染满了破碎一般的疼痛。

战聿多次说过，大哥三年前浑身是血、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是因为陆绾绾抛弃了他，他为爱自残。

他也一直认定，大哥深爱陆绾绾，没有她便活不下去。

他怎么都不敢想，原来，大哥三年前会伤得那么重，是为了周央央！

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大哥就已经注意到了周央央！

他真的以为，三年前，是他救了周央央。

三年前，他赶到那处幽暗的小巷的时候，周央央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看到她那副几乎破碎的模样，他心疼得要命，抱着她狂奔去医院。

幸好，她只是轻微脑震荡，并没受多重的伤。

她醒来后问他，是不是他救了她。

他并不知道他去到小巷之前发生的种种，以为是他救了她，自然点了头。

其实那天之前，他已经追了她很久，但她一直没有接受他。

知道是他救了她之后，她忽而红了脸，说他们在一起吧。

他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了她，恨不能把自己的命都给她。

而这一瞬，他才明白，他与她热恋的那两年，是他从大哥手中偷来的，她最初想要的，只是在那条暗巷中，为了她不顾生死的大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顾京野痛苦地捂住脸。

他知道，他不该自欺欺人，可时到如今，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顾京野，以后离周央央远点儿！”

看着顾京野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顾擎幽沉的眸中没有分毫的同情或者悲悯。

因为他觉得顾京野活该。

他视线更冷地刺在顾京野身上，字字诛心，“你自己弄丢了她，还想让我把她还给你？”

“下辈子都不可能！”

“再敢纠缠她……我绝不轻饶！”

是啊，是他弄丢了周央央……

哪怕最开始，周央央接受他，是因为她错以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他相信，他们在一起的那两年，她肯定也为他动过心、是真心喜欢他。

如果不是一年多之前，他为了林漾失智一般报复她，哪怕有朝一日，她知道大哥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未必会舍弃他。

归根结底，他会一败涂地，是他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顾京野缓缓地弯下腰，痛苦地呜咽出声。

他知道，他罪无可赦，受尽痛苦煎熬，都是他活该。

可他还是想与她白头到老。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再看他一眼，也为自己那颗死寂、千疮百孔的心，寻求到一丝丝生机？

顾擎眸光复杂地看了顾京野一眼。

其实，他也有一点点在意小时候做了他许多年跟屁虫的顾京野。

但周央央不是可以随意转让的物品，且他也放不下她，他还是不可能把她让给顾京野。

他淡漠地从顾京野身上收回视线，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周央央，你脸是不是还特别疼？”

顾擎回到卧室的时候，周央央刚换完睡衣。

她穿了件浅绿色的轻纱睡衣，明媚、娇美、灵气逼人，也越发显得她左脸颊上的红肿刺眼。

上面还有清晰的指印。

他好看的眉头克制不住拧紧，去冰箱取了冰袋后，自然地把她箍在怀中，“我给你敷一下。”

周央央想说，她脸其实不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