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车厢也安静下来。
姚念念这才看着对面的三个人,都是年轻人。
也对,这列火车多一半都是去东北下乡的知青。
靠着窗子的男青年开口说。
“ 你们好。我叫赵红军,19 岁,来自海市。
我要去黑省,铃鹿县,红星公社李家屯,你们一家子都去下乡吗?”
乔淮南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开口介绍。
“我叫乔淮南,我妻子姚念念,弟弟姚疏白,我们和你是一个地方,都是去李家屯,下乡。”
姚念念抬眼一看,这个赵红军,身体健硕,浓眉大眼,一脸凛然正气,应该当过兵?也不对,年龄不对。
“洪墨染,19 ,京城 。”
中间坐的青年清冷的嗓音介绍自己。
他戴着眼镜,书卷气浓厚,表情很是淡漠,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向梅,京城。 李家屯。”
和姚念念对着的女孩介绍自己。
姑娘很漂亮,一双丹凤眼,鼻梁高挺,一头齐耳短发,上身是白衬衫,黑色裤子,脚上一双黑色布鞋,穿着虽然简单,但是正如她的名字,梅花一样孤傲。
可是,姚念念怎么感觉这些名字都是那么的熟悉呢。
还没有想明白,一句甜得发腻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大家好。
我叫陈小霞,18 岁,高中毕业,我们家在海市钢铁厂家属院里。
我几个姐姐都有工作了,弟弟还小,所以,我就到农村广阔天地来了。”
姚念念心里想。
话可真多啊。
她的脸色蜡黄,那是营养不良的标志,可以看出家境的贫苦,让这个小小的身躯长期忍受着饥饿的煎熬。
她的衣服已经不合身了,袖口磨损得厉害,在诉说着她生活的艰辛,这个家里,孩子们众多,她可能被忽视或者被重男轻女的观念所压迫。
她的眼睛叽里咕噜地乱转,这一位,要么就是一个傻白甜,要么心机深沉,不论哪一样,都是要远离的人。
“姚念念姐姐,我能叫你姐姐吗?
你的力气可真大,我们都看到了。
你爱人的腿是坏了吗,你们为什么一家子下乡啊?”
姚念念有点讨厌了怎么办。
但是总不能刚刚见面就关系弄僵吧,就笑着说。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也是来参加农村建设的。”
不会看眼色的话痨继续:
“可是,我看你丈夫的腿,这还怎么去建设支援农村呢?你们还有小孩子,可真是拖累。”
姚念念看了一圈大家的表情。
对面三个面无表情,这就是看懂了陈小霞的人品了。
疏儿一听说他是个拖累就不高兴了。
站起来对着陈小霞说。
“姐姐,你说的不对,革命不分大小,我已经13岁了。
我会割猪草,会喂鸡鸭,还会洗菜煮饭,自己洗衣服。哼,我才不是拖累。”
姚念念摸着疏儿的脑袋安抚他。
“对,我们疏儿才不是拖累,是姐姐和姐夫的好帮手。
疏儿,就算你什么也不会干也没有关系,姐姐姐夫会让你吃我们自己家的米,养你长大。
有些人的话可以不用听。”
陈小霞讪讪的低下头。
眼睛里的羡慕嫉妒恨被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哼,看你长得狐媚子样,还不是有个残疾丈夫。
对,我就是嫉恨所有漂亮生活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