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干哑的嗓音问。
“你怎么进来的,快点出去。
他们就要来查房了。
这里没有你说的这几个人。”
姚念念小声地问。
“你们看见一对夫妻带着一个3岁的男孩子没有。
他们是从西北过来的。”
沉默了一会,一个明显是孩子的声音开口了。
“今天白天见过,后来,在大街上。
他们三个人和另外的两个人就和我们分开了。”
姚念念知道舅舅一家三口不在这里。
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应该难过。
她朝里面走了几步,把大包袱放在草堆上。
“这里面是馒头还有药片。
你们看不见,我给你们分开说明一下。”
说完,从里面拿出药片包,一一说给他们。
“分开拿着,记住自己拿得少什么药片。”
还是那个干哑的嗓音说道。
接着他又开口。
“姑娘谢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
姚念念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转身就走。
背后又传出了那个干哑的声音。
“姑娘,你去火车站看看。
他们,都是从火车站直接带到大街上的。”
姚念念也没有回头。
只说了一声。
“多谢。”
出了门又把大锁子恢复原样。
姚念念原路返回到了街道上。
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播放电影一样的出现了舅舅一家三口就在这里。
在刚才那个房子里。
躺在草堆里。
舅妈抱着禾儿哭的双眼通红。
舅舅无声的抱着舅妈母子。
是了,这就是书里三言两语描写的炮灰姚念念她的舅舅舅妈带着小儿子。
辗转来到这里。
一下火车,带着他们的人和铃鹿县的委员会接交完毕。
就直接被带去了大街上。
和刚才房间里的那些人汇合,参加了游街。
在这个过程中,因为禾儿在西北就发热咳嗽。
到了这里身体更加虚弱,所以,游街的全程都是舅妈抱在怀里的。
结果,一个小兵看到了就大骂不说,还上来从舅妈手里把禾儿拉出来。
狠狠的摔在地上。
就这样。
可怜的弟弟,姚疏禾,他的生命永远的停止在了3岁。
姚念念想到这里加快了步子。
不到二十分钟,她躲过街道上巡街的人,来到了火车站候车厅。
避开火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姚念念快速的排查。
最后还真的让姚念念找到了。
在候车厅的西北角,一个小房子里。
远远的就听到里面有人哭泣。
还有叹气声。
姚念念的心脏莫名的被揪住。
生疼!
用钢丝打开锁子,轻轻推开门。
可能是这个小房子经常不用,门轴干涩。
发出吱嘎一声。
候车厅的灯,照进来一丝光。
姚念念就看见了她的舅舅姚顺雨。
此时狼狈的躺在草堆里,额头上有干涸的血迹,脸色苍白。
伸出去的一只手紧紧拉着禾儿的小手。
旁边就是舅妈明月。
头发被剪得长短不一、乱糟糟的,双眼红肿。
右边脸颊红肿,上面赫然一个醒目的巴掌印子。
怀里抱着的一定是姚疏禾。
瘦小的身子,毫无声息,脸色不正常的红,嘴唇干得起皮。
转身关好门。
姚念念激动的轻声叫了一声。
“舅舅,舅妈。禾儿。
我是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