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周阿姨还在,这些事周阿姨做得更加熟练讲究。
她没敢提周阿姨,她怕引起家里人伤心,开开心心的介绍妈妈房间的婴儿床。
“这个床垫是周舟特地请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外国的皇室也用这个牌子,对宝宝的脊椎好,以后不容易驼背。”姜思甜献宝似的说这张实木婴儿床,周舟还说以后等他们有孩子也要用这个牌子。
村子里有人来祝贺,纪叔叔手忙脚乱忘了买糖,使唤周舟出去买糖,他在门外和村民们聊天。
妈妈还躺着不让动,纪叔叔出去之前,严格对两个保姆说过,要是做的不好会辞退她们。
“你替我谢谢他。”
妈妈笑着说:“心心,以后有了弟弟,妈妈仍然爱你,如果遇到什么事,你一定要对妈妈说。”
姜思甜摇头:“不一样的,弟弟比我小这么多,肯定需要你和爸爸更多的关注呀,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享受了妈妈二十年唯一的爱,不会为这种事伤心的。”
她没有那个吃醋的心态,她希望妈妈以后的日子更好。
母女俩温馨了许久,小西瓜睡得香甜,妈妈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姜思甜说:“前两天有你几封信,我想你就快回来了,所以放在你的床头柜里。”
现在社会还有人写信?
而且还是寄到了姜思甜家里,一般和她有联系的朋友,都知道要寄到京大。
姜思甜回到房间,又想起周阿姨的样子,拿起手机给周观棋发了一个微信:“我妈妈生了,母子平安。”
在这之前,她和周观棋的微信,就像是周观棋单机游戏,他常常给她发信息,姜思甜从一开始的已读不回,只挑工作上的信息看,到后来被周舟发现,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可周观棋的微信一直在最前面,姜思甜甚至不用找,就能看见周观棋已经压在了周舟上面。
那边暂时没有消息,可能是在准备新歌录音,姜思甜把满月酒的地址和时间发给了周观棋。
收起手机,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三封信,看邮戳时间前后不差一星期。
书写字体姜思甜有点眼熟,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大堆照片,上面是很多不同的女性,举着身份证,有一些还鼻青脸肿的。
可这里面的人姜思甜一个也不认识,她拆开了第二个信封,里面竟是许久未见的杨小笛。
怪不得字体她看着熟悉,原来寄件人是杨小笛。
姜思甜拆开第三封信,里面竟然是现金,零零散散几毛几块都有,总共下来有一百三十多块钱,每张钱上都有铅笔写着名字,稚嫩的字体,一看就是小孩子写的名字。
所有的内容都在杨小笛写的那封信上,姜思甜拿起信:“姜思甜,展信佳,若非万般无奈之下,我也不想打扰你……”
信里面写道:杨小笛读的是偏远县城的示范专业,暑假她没地方去,学校就安排她去给条件不太好的村子教书,但因为条件落后信息闭塞,有很多孩子都没有办法完成学业,甚至有一些能坚持读完,却也因为教育不好,考的成绩很一般。
杨小笛请姜思甜把钱收下,用这些钱买一些资料邮递过来,因为她知道周观棋家里收废书,这些钱可以最大程度的买到最多的书,新旧都无所谓。
“这里面的钱,是那些家长一起凑来给你买资料的费用,至于照片,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把它们发给你,山里信号不好,偶尔山顶有信号,不能用手机联络你。”
杨小笛说:村子落后,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去过,女性地位低下的情况下,女人待在家里侍奉公婆养育子女,甚至还要承包家里的果树农耕。
挣来的钱要给男人,男人在外面打工掌握经济大权,有时候为了孩子继续读书,要挨家里男人的一顿打,才能拿到钱。
姜思甜把信收起来,照片上那些挨过打的妇女,生怕姜思甜不相信一般,举着身份证,尽量露出淳朴的笑容。
离开之时,都不愿意透露方向的杨小笛,如今却要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说明情况已经严重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姜思甜思考怎么样才能帮助杨小笛,主要是这名单里从一年级到高中,基本每个阶段的孩子都有,而寄过来的一百多块钱,根本不可能买这么多的书。
唯一的办法,就是周观棋的书店买旧书。